了譚五先生:“五先生,對方特意跟我強調,叫單獨一個人赴約,您這是……”
雖然對方是樂師,但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譚五先生笑一笑,很自然地道:“我們也一樣。大家不放心,來送一送我和顧樂師。”
付蘭誠這才知道,文笙也在受邀之列。
今天跟來送行的,除了譚家那邊的人,還有王十三。
王十三明知對面是付春孃的父親,卻理也未理,左顧右盼,暗忖:“姓鐘的小白臉怎麼還沒到?”
只要鍾天政敢露面,他才不管對方是不是來赴約的,東方那些人又會如何反應,必定第一時間衝上去,了結了這個禍害。
鎮妖塔周圍沒有別的建築,出於對鬼神的敬畏,附近也不見人家,方圓無遮無擋,除了不遠處浩瀚的湖水,便是一馬平川的沃土。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別說姓鐘的,連那請客的東方都未現身。
搞什麼呢?
這時候突聽得譚家侍衛中有人叫道:“來了!快看湖面!”
就見遠處蘆葦蕩中劃出一條小船。
相距裡許,便已隱約能看到船上兩人,一坐一立,坐的正在划船,站立的那個看身形輪廓,正是東方。
船行很快,不大會兒工夫靠岸。
這艘船很小,再多三個人都覺擠得慌。
東方依舊穿著隨意,披散著頭髮,站在船頭並不下來,臉上似笑非笑,衝這邊一拱手:“三位都很準時,請上船吧。”
譚五先生沒有動,皺眉道:“不是說還請了姓鐘的?”
東方似是早料到他有此一問,道:“鍾公子與三位約的不是同一處,他人已經到了。總不成大家還未等坐下來,便鬥得你死我活,呵呵,五先生帶了這麼多人來,也是怪我,上回沒有說清楚。”
譚五先生因他話裡頭微微諷刺哽得夠嗆,更多的則是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不舒服。
不過已經決定要去看看究竟,總不成到了這裡再回去,他與文笙互望一眼,沉聲道:“走吧。”
王十三突然出聲:“喂,東方先生!”
東方瞧過來,衝王十三點了點頭:“王大人,有何見教?”
咦?這老小子對我挺客氣。
王十三立刻就感覺到了那東方對自己和對譚家諸人語氣上的些微差別,這種差異,甚至叫王十三覺著,實際上他比付春誠更得對方看重。
王十三不及多想,下意識就覺著這裡頭有機可乘。
他甚至想試試看能不能賴上船,念頭一轉,問出口的卻是:“你們從哪裡接到的鐘天政?定文?還是陽沽?”
他說的都是臨近天女湖東岸的地名,東方並不接他試探,笑道:“王大人對關中地理看來挺熟。”
“現補的。你看我都這麼合作了,好歹給透露一點。其實是陽沽?對不對?”
東方目光一閃。沒有應聲,轉向正在上船的文笙道:“湖上風大,顧姑娘往中間站站。”
王十三卻覺自己的猜測**不離十。
譚家眾人這些天在浦川挖地三尺也沒找出鍾天政來。姓鐘的多半已經撤去了別處。
東方等人訊息靈通,顯是知道,他們既然已經把鍾天政請了去,說不定不介意趁機削弱一下各方的勢力。
剩下的,就看他有沒有本事順藤摸瓜,找到鍾天政的老巢了。
文笙三人上了船,東方滿臉帶笑。看上去確實挺像好客的主人,他吩咐同來的人開船,背轉過身去。道:“路有些遠,不過我等為這次相聚做了很多準備,定不會叫三位失望。”
三人裡只有付蘭誠看上去神色尚且從容,譚五先生和文笙都是將琴拿在手裡。隨時準備著應對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