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 (第1/5頁)

她拍拍手,引起孩子的注意,張了胳膊道:“唔,小乖乖,來,給我抱一會兒,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

小孩子不怕生。趴在母親的肩上望著周氏,將手指頭含到了嘴裡。

聶妻猶豫了一下。將孩子交到周氏手上,那孩子哼唧了兩聲,軟乎乎的臉蛋兒貼在周氏臉上,張嘴打了個哈欠。

張氏藉機介紹文笙給聶妻認識,算是把剛才的話題岔了開去。

其實她們幾個都知道文笙過些天就要起程去白州了,軍前效力也相當於為聶信厚報仇,但現在張氏生怕聶妻再問起聶信厚,白州那是提都不敢提的。

聶妻有些回不過神來,兩腿發軟,一位玄音閣的女樂師,竟然跟著杜元樸的夫人,還有丈夫兩位軍中同僚的妻子一起跑到陋巷來看她。

這意味著什麼?

鄭氏見她面色有異,心中憫然,一邊挽袖子一邊道:“妹子,你這是要做衣裳麼,我來吧。”

葛麻織出來的布太硬了,穿著不舒服,所以上身前要先把它用搗衣砧捶打柔軟熨貼了,鄭氏在家也常幹這活兒,故而一看就明白。

“不,不,我來吧。”聶妻不想叫鄭氏沾手,搶在頭裡拿起了搗衣砧,方才低聲道:“這是信厚的,準備做了捎去白州。”

鄭氏雙腳一下子頓住,人停在了中途,暗忖:“我真蠢,這顏色,可不是男人的衣裳麼?”

小院一時陷入了沉寂,只有單調的搗衣聲,和小孩子在咿呀而語。

停了停,“噼啪”兩聲,那是絕望的淚水自半空墜落在葛麻布上,碎裂開來,迅速將布料洇溼。

“噼啪”,又是兩聲。

一旁的幾個女子都有些不知所措。

聶妻忍不住嗚咽出聲,搗衣砧一下接一下落在葛麻布料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信厚他……出事了吧?都說白州戰事不利,我心驚膽戰,整夜整夜睡不著覺,老覺著門環在響,怕是有人來送信,街上稍有喧譁,就擔心生變,他真狠心,一句話沒有就撇下了我和孩子……”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周氏懷中的孩子彷彿感應到了母親的傷心欲絕,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母子兩個的哭聲彷彿打破了某種禁忌,幾個女人不再避而不提,鄭氏張氏跟著掉眼淚,周氏小聲地勸解她為了兒子要保重身體。

孩子哭得聲嘶力竭,怎麼哄都哄不好,聶妻索性抱緊了兒子放聲大哭。

文笙鼻子酸酸的,抬眼望向灰濛濛的天空。

一家一戶尚且如此催人淚下,白州這場大敗仗死了三萬人,等過兩天訊息傳回京,必定是舉國皆哀,而打了這麼久的仗,白州的百姓呢,又是處在怎樣的火深火熱之中?

這真是民不聊生,世道何以就崩壞如此?

她苦苦尋找的太平盛世到底在哪裡?

文笙在院子裡找了塊乾淨的青石板,盤膝坐下來,左手名指虛掩七絃十徽,右手挑抹。

她此時正在彈的這一曲乃是前世有“平調第一操”之稱的《普庵咒》。

這支琴曲節奏平穩,帶著佛樂特有的安定祥和。靜慮滌心,內裡有一種化戾氣為柔和的慈悲。

最先平靜下來的是鄭、張二女,跟著聶妻懷裡的孩子哭聲漸小。一抽一抽地慢慢止了聲。

淙淙琴聲在小院裡迴旋,像溫泉陽光,亦像親人的慰藉,叫人忘卻錐心苦痛。

文笙彈了許久,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聶妻止住了悲聲,抱著孩子呆怔怔地站在那裡。孩子哭累了。睡著在她的臂彎裡。

文笙收琴站起身,怕吵醒孩子,小聲道:“聶家嫂子。聶大哥是為了掩護主帥突圍遇難的,若非他奮不顧身,不知道會有多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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