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沒有多問。
她們兩個雖然行事都大異於尋常女子,在很多人看來同屬離經叛道,但卻是完全迥異的兩種人,就算偶有交集,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文笙同付春娘等人分手之後,連夜趕往欽差大營。
此時欽差大營裡駐紮的已不僅是當日大駙馬從京裡帶出來的人馬。還有自沿途兵馬衛緊急調撥來的數萬精兵。
王光濟反了以後,送大駙馬去江北大營同南崇議和已經不是當務之急,最近的兵馬衛指揮使火速帶兵趕來。在鄰近江北的重鎮和交通要道陳兵佈防,防止王光濟的大軍北上。
公雞嶺錦關道一帶因為地勢險要,更是重中之重,公雞嶺往北的開闊平地上行營綿延數里,每到入夜燈火通明。
文笙出了公雞嶺不久,便被官兵這邊派出來的一隊斥候發現。
年紀輕輕的姑娘家,隨身帶著一張古琴。孤身一人摸黑直奔軍營而來,實是怎麼看都顯得古怪。
不像是江北王光濟那邊的奸細,藝高人才膽大。莫非這是一位樂師?
斥候隊長不敢大意,現身喝問,文笙正愁沒人帶路,當即自報家門。言明要見欽差大人。叫他們代為通報。
知道對面這位姑娘竟是玄音閣的樂師,且和欽差大人是舊識,斥候們趕緊帶著文笙回營,將這情況報給上官。
不多時大駙馬那裡就得到了訊息。
這些日子大駙馬的心情別提有多煩悶了,也不知在心裡把那造反的王光濟詛咒了千百回。
這趟差事真是見了鬼得不順利,自己難得被老皇帝委以一回重任,結果堵在半路上,不知何時才能到江北大營。也不知議和的事還有沒有可能了。
真他孃的晦氣。
排程兵馬布防打仗這些事都由旁人操心,無需大駙馬過問。他除了罵罵娘,閒得都快長草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顧文笙。
等文笙被領進了欽差營帳,大駙馬趕緊把閒雜人等都打發出去,只留了兩個家裡帶過來的親信隨從,奇道:“顧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話間,他又好生打量了一番文笙,之前在京裡幾次見面,這姑娘都易釵而弁,難得見她著一回女子的裝束。
真是個美人啊。
李承運一直和她沒什麼動靜,不知怎麼回事,大約是嫌她眉目清朗,不像麗姬那麼渾身透著嬌媚?
他這裡胡思亂想,文笙已見過了禮,回道:“駙馬爺可曾見過王光濟的那篇檄文?”
“檄文?對了。”大駙馬抬手拍了下額頭,那檄文他昨天才仔細地研究過,順帶著還有後面的樂師名單,之前二皇子山莊進刺客那案子鬧得那麼大,京裡很多權貴都因之聽說過戚琴的名字。
他在名單裡面看到戚琴的時候,還怔了一怔。
既然戚琴人在江北,同他關係密切的顧文笙出現在這裡也就不足為奇。
大駙馬以為文笙匆匆趕來,是想幫著戚琴疏通關係。
建昭帝的脾氣他很清楚,看在李承運的面子上,他忍不住提醒對方:“那些樂師,聖上肯定會嚴辦,你也別白費力氣了,免得連自己都陷進去。”
文笙將齊園發生的事說了說,道:“這份名單裡有不少樂師並沒有投靠王光濟,但他們現在被王光濟和張寄北挾持,沒有辦法開口為自己辯解。朝廷若是依這份名單追究,正是中了對方的詭計,到時候只怕他們無路可走,不反也得反了。”
“這樣……可惜顧姑娘你手中沒有憑據,否則我到可以把這情況寫到奏章裡,即刻派快馬送往京裡。”大駙馬一手摸著下巴沉吟道。
文笙早想到大駙馬不願攬這等麻煩上身,他能說出這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當即拱了拱手,道:“上達天聽的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