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欲求不足之症!”無恥女的聲音稍顯羞赧。
“何種欲求不足?”黑影孜孜不倦。
“呃…這個麼…世間之萬物皆分陰陽,原本一陰一陽相得益彰,但偏生當下這世道,數陰搭配給了一陽,而往往此陽並非真正陽剛!於是乎,為了順應市場需要,採草行業應運而生…。。你地,明白?!”七信擠眉弄眼地丟擲了一堆半古言半現代的謬論解釋到。
兩步開外站著的黑影並沒有回答她,卻是默不作聲地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就著慘淡的月光一看,誒呦喂!~一個大男人家家,居然被七信三兩句話就說得面紅耳赤了!
“嘖,嘖,嘖!…”厚臉皮的七信搖頭晃腦地咋吧著嘴唱道:“不用花香,不用樹高,我專採無人知道的小草……”
“你是哪房的丫頭?”黑影無視七信的羞辱,不待她唱完便查起了戶口。
“那你是哪房的小廝?”七信不甘示弱地反問到,咱可不能讓別人把自己踩在腳下!
“我呀,我是大少爺房裡的。”黑影倒不介意七信的挑釁,坦白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哦,我是大小姐房裡的!”
“渾話!沈府就只有一位小姐,遑論什麼大小!更何況,小姐跟著她母親住在佛堂,怎麼可能允許你個丫鬟半夜跑出來?!”
“什麼?!小姐她,她剃度出家了?!哎!…還沒開過葷呢吧?!可惜了!可惜了!”
“荒謬!住在佛堂是為了方便平日上香禮佛,誰告訴你一定要剃度出家的?!”黑影微微有點怒了,“你自己不夠磊落,還在這兒編派小姐,哪來的道理!”
“我當然要編派她了!她如果老老實實在自己的閨房住著,我扯的謊又怎麼會這麼快就穿幫了呢?!”看樣子七信倒是生起無辜的沈小姐的氣來了。
“你?!……”
其實,七信如今再想起來,初初跟大少爺偶遇的那個夜晚,他們兩個人還真是說了半個晚上的廢話。他繞老繞去地總想問出七信的確切身份,而七信呢,就像塊滾刀肉一般,憑你怎麼敲打,她就是不上道!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再說七信的身邊也好久沒出現過男人了!當然,沈晏然除外!沈晏然他就不是人!於是,七信也樂得跟這個陌生男人逗逗趣。
七信知道,這沈府的男主人,除開已經死去的沈老爺子外,據婉兒所說,就只有三位少爺了。
大少爺沈晏雲,年方十九,是沈老爺那早逝的原配夫人留下的唯一子嗣。據說他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性格溫和,待人誠懇,從不仗勢欺人,更難得的是他的經商頭腦了不得,堪稱沈家的一朵商業奇葩!自從家族的重擔因為老爺子的猝死而落到他的身上之後,沈大少爺就忙得連老婆都顧不上娶了,在這沈府之內就更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七信想,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他不是在應酬上,就是在去應酬的路上!因為沈晏雲的忙碌,粉碎了多少妙齡少女的懷春之夢啊!…又給了多少懷春醜女繼續保持夢想的理由啊!…不容易,著實不容易那!……
而二少爺沈晏弘,則是老爺子的側室所出,只比大少爺小了一歲。他從小就好舞刀弄槍,肚子裡的墨水恐怕倒沒有用過的兵器多。不過照婉兒的意思,如果要她在沈家三位少爺中選,她就選這二少!婉兒說,二少性子爽利,為人直率坦誠,從不像某些人那般肚子有那麼多彎彎繞的腸子。嫁給他,至少放心!誠然,七信私下以為,婉兒之所以有這般結論,無非是緣於被沈晏然欺負得太多了!
尹家和沈家鬥得天昏地暗的那幾年,沈老爺被太子參了一本摺子,說是擔心沈家既替皇家一擔採買著絲綢鹽茶,又始終壟斷著軍隊的馬匹供養,朝堂之中又遍佈沈老爺的學生,長此以往必成大患!據此說服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