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齷齪的政治。”
卡託斯任憑對面那個打著“軍事觀察員”旗號的政委面sè不善地看著自己。他是布瑞恩……上校——卡託斯知道這個人平時喜歡被第十八章。東之殤(五)稱為大人,但他永遠不會那麼叫——也許這位政委的名號在蘇聯可以止小兒夜啼,但這裡可是南斯拉夫,曾經誕生了鐵托那樣敢於直接向斯大林叫板的硬漢領導人的國家!
當然,想到這一點時卡託斯完全忘記了鐵托不是塞爾維亞人而是地道的克羅埃西亞貧農出身。
卡託斯是被派來和這些政委接洽的軍官之一,他對這些蘇聯來的政委團的印象並不算好,因為這些人一個月以來除了四處轉悠外幾乎沒做出任何值得稱道的事情。他們就像是來閒逛的公子哥兒,而從頭到尾都表現得殷切的人民軍則是被耍的傻瓜。
沒有軍事援助,沒有政治聲援,除了越來越冷的生活外南斯拉夫什麼都沒收穫到。
這種狀況理所當然地讓卡託斯這樣的中下級軍官感到不滿。特別是當以波蘭、羅馬尼亞和匈牙利等前華約國家的境況越來越糟的訊息傳來:當蘇聯因為寒冬已至而緩慢維修邊境的天然氣管道時,各國本就因糟糕的經濟狀況深感不滿的人民,在不堪忍受的低溫下第十八章。東之殤(五)越來越多地自發上街遊行,要求執政當局做出必要的舉措。
與之相比,地中海邊上的南斯拉夫,其氣溫好歹還可以忍受。不過隨著“塞爾維亞人勾結邪惡紅sè惡魔蘇聯”的“謠言”廣為流傳,國內各加盟國高漲的民族情緒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徹底引爆。克羅埃西亞人鐵了心要和塞爾維亞劃清界限,邊境的戰亂無一rì間斷。雖然塞爾維亞反倒因為這個傳說變得穩定下來,但是長期的經濟困頓還是沒有絲毫改善。
“真是齷齪的政治。”
卡託斯再次說道,同時用拳頭砸著桌上的報紙,以此發洩著積累的不滿。
雖然更多是表現給那位蘇聯同志看,起碼,要用這種方式從這個守口如瓶的傢伙嘴裡套出點什麼。
布瑞恩犀利的眼神隨著眼睛眯起來而被掩飾下去。
默唸“淡定”,他可不想為了和這個小小的聯絡官爭執而影響到莫斯科佈置的使命。
“正是政治上的平衡和幕後的黑暗交易,才有你們曾經的繁榮;而導致你們現在這種悲慘下場的,也正是你們曾經的選擇所導致的。”布瑞恩難得地用平緩的語氣“糾正”這位人民軍軍官的偏見,如果是他的學員在場,絕對要對此大吃一驚。但儘管如此,實際上他的口氣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友好。自從跟隨偉大的領袖粉碎一系列敵人的yīn謀後,布瑞恩的思維方式越加顯得僵化。
若是尤里知道這位基層軍官的狀態,立刻就能明白這是早期受到嚴重心靈控制的後遺症,布瑞恩的信仰太過堅定,以至於在遠離尤里的教導後依然留下深刻的印記。
只可惜卡託斯永遠不會知道這一點,血氣方剛的軍人立即尖刻地反駁:“我不認為那有什麼錯,難道說像北方那些‘階級兄弟’一樣才好嗎?”
卡託斯成長於南斯拉夫強盛的70年代,勃列rì涅夫在全球的戰略進攻讓這個南歐地區強國的力量一度達到巔峰,東西方兩面討好的它在社會經濟和文化上的成就讓諸多社會主義國家矚目。雖然地區貧富分化問題嚴重,但是相比同一時期的社會主義國家,南斯拉夫人民的生活是非常充裕的。
自然,內心依然充滿了自豪感的卡託斯稍微帶上點對北方“窮親戚”的鄙視。嫌貧愛富乃人之常情,何況是南斯拉夫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