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髮,連忙鬆了手,剛梳好的頭髮再一次散落下來。
舒穎在旁邊看著周姨娘著急的樣子,走過去幫姨娘攏了攏頭髮,順勢坐在她身邊。
“姨娘現在知道著急,太太說的時候,怎麼就同意了呢?”舒穎看著姨娘,眼裡帶著不贊同。
“那時候我身上虛弱,”周姨娘像是做錯了事,躲閃著舒穎的目光,聲音也變低了,“再說,那是老爺的決定,家裡又是太太說了算,我一個姨娘能說的上什麼話,同意不同意的,也不是來徵求我的意思,不過是告訴我一聲,免得哥兒走了我這個親孃都還不知道罷了。”
“姨娘和姨娘還不一樣呢。”舒穎嗤笑了一聲,“姨娘的爹可是對老爺有恩的,就衝著這一樣,老爺也得敬著姨娘幾分,太太那麼多年也沒動過姨娘,不也是為了這個?”
“可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周姨娘遲疑了一下,語氣有點猶豫,“那天太太問我的時候,我還說聽太太安排。”
“就說姨娘看著小姑娘,心裡就更捨不得哥哥。”舒穎冷靜的對周姨娘說,“求太太看在死去老爺的份上,讓哥哥晚些再走,先拖過這段時間,等老爺氣頭過了,一切就都好說了。”
周姨娘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極是。”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要怎麼跟許氏說,如何開口,如何懇求,許氏要不同意,要如何應對,舒穎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跟姨娘說的頭頭是道,姨娘連連點頭。
這邊還沒說完話,就聽見蘭月從門外急匆匆的過來,對姨娘和舒穎道:“老爺從外面回來了,說是讓彥哥兒趕緊收拾行李,明兒一早就出發。”
舒穎和周姨娘都愣住了,然後慌張的對視一眼,舒穎立刻站了起來,問蘭月:“你是從哪兒聽的訊息?老爺為什麼那麼著急的讓哥哥出發?”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沒來得及問,”蘭月語速很快,也帶著著急,“聽著訊息就立刻趕回來報信。”
“從誰哪那兒打聽的訊息?”姨娘又問。
“長福說的。”蘭月連忙答道,“我還給了他半兩銀子。”
長福是文老爺身邊離不開的人,如果是他說的,那文老爺必然是回來了,並且正如剛才蘭月說的那樣,是要立刻送舒彥走了。
幾個人在屋裡正著急,就聽見門口又有動靜,柳月笑嘻嘻的走進來,對門口的荷月道:“姨娘可是在屋裡?”
荷月掀開門簾,讓柳月進去。
“穎姑娘也在。”柳月一拍手,笑道,“省了我跑一趟。”
“你來這兒幹什麼?”姨娘心裡惦記著剛才的事,一心想去打聽訊息,沒好氣的問柳月。
“太太讓我過來告訴姨娘一聲,因為老爺有舊識恰好明天回京,順便還要去觀瀾書院拜訪那裡的夫子,老爺說,趁此機會讓彥哥兒跟著一起過去,不光路上有護衛,去了之後也好安頓,還能託那位舊識跟夫子說兩句好話。”
“老爺居然不親自送哥兒過去?”姨娘震驚的站了起來,又被旁邊的蘭月慌忙扶著躺了回去。
“我聽老爺說,山上土匪的事情一日不瞭解,老爺就得守城一日。”柳月說到這裡,也變得有些憂心忡忡,又道,“太太說體諒姨娘還在月中,說一會兒讓彥哥兒和穎姑娘都過來陪姨娘一起晚飯。”
“呸”姨娘啐了一口,滿臉的怒氣,“她有那好心,怎麼能在城外還有土匪的時候讓彥哥兒就這麼出城進京”
柳月被姨娘的怒氣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才道:“姨娘不要動怒,是老爺的吩咐,太太也做不得主。”
“老爺老爺,就知道拿老爺壓我。”姨娘一伸手,將旁邊小桌上的茶碗摜在地上,大哭起來,“我們彥哥兒才多大,就要狠心的將他送到千里之外的書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