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忍不住縮了一下腦袋。
琴白對顧雲夢這個傻樣有些無奈地笑了:“不舒服要說,還以為你是撒嬌呢。”
“你傻不傻!我這麼大人了怎麼可能撒嬌!”顧雲夢沒好氣地甩開琴白。
“傻傻傻,”琴白攬過來小孩兒,“先去抓魔物,抓到了再怪我。”
顧雲夢還想囉嗦兩句,又覺得跟他計較反而有點掉份兒的感覺,於是就老氣橫秋地假咳了一聲。
琴白麵不改色地在心裡偷笑。
後湖黃冊庫乃是皇家禁地,魔氣由此而來,也不怪乎朱棣為什麼會染上了。
琴白想到這兒,有點心慌,他轉頭問顧雲夢:“你可有什麼喜歡聽的曲子?”
顧雲夢有些不解:“我們不是來抓魔物的嗎?”
琴白一愣,魔物危險,他怎麼反倒把顧雲夢給帶來了。但是現在要讓他回去,似乎又有些不合適,只得糊弄道:“無事。”
原本他就是想彈一曲顧雲夢喜歡的曲子,為他做一道保命符籙,這樣一來,也不知如何繼續問下去,只好催動靈力,讓本命法寶按凡人界廣為流傳的《廣陵散》彈了一段。琴音珏珏,靈力化作一道銀色的符籙,篆上平安福運咒,輕盈地貼在顧雲夢的眉心,直至化進內裡。
顧雲夢只覺得一道額間似有源源不斷的清涼暖流湧出,把他整個人包圍在裡面,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輕輕拽住了琴白的衣袖。
“上回皇宮之行雖是逢凶化吉,此次不能再讓你犯險了。”琴白說道。
顧雲夢點點頭,其實上次皇宮之行,琴白比他危險多了,不過凡人不比仙人,既中一擊則魂飛魄散,沒有重來的機會。
琴白對他乖乖的樣子很滿意,繼續叮囑道:“等下我們化作凡人樣子過去便好,你只要像普通孩童一樣就是了。”
顧雲夢說:“我都十六了,哪還有孩童之說?”
琴白微微一笑:“那是最好,我怕你忘了你還是肉體凡胎了。”
“肉體凡胎怎麼了?”小孩兒氣鼓鼓地反問道,“救你一命,肉體凡胎足夠了。”
琴白被他逗笑了,心想這小鬼大概心裡有一個做不完的英雄夢。
琴白那樣子真是十分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美目盼兮,真是要把人的魂都給勾走了。顧雲夢一時間看傻了,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原本還想跟琴白生氣,結果這麼一下,不僅不生氣,心裡還有些發燙,覺得琴白對自己真是多般包容。
又想跟琴白道歉,說自己講話太突兀,又覺得為這點事就道歉,更是莫名其妙,不知不覺就有些低迷,默默在旁邊跟著。
琴白怕他為仙凡兩別的事傷心,悄悄把小孩兒的手牽緊了。
不遠處,有一黑衣老和尚盤腿坐在河邊。豔陽天,草木茂盛,樹蔭將他籠罩在其之下,身傍河柳,面對蓮池,前頭放著一隻魚竿,看上去並沒有餌,學姜太公釣魚罷了。
琴白對顧雲夢一示意,讓他留在原地別動。小孩兒不肯,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執意跟著,只好兩人一起走到老和尚的面前。
老和尚抱著魚竿,手裡撫摸著一柄匕首,正是琴白贈予朱棣的那柄。琴白有些錯愕,敢情皇帝也太不把他當回事兒了。不過眼前這老和尚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對他和顧雲夢的到來竟然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連眼都沒抬一下。
琴白當然也不會同他計較這些小事,只是魔氣之源在這裡,他也不能放任不管罷了。只是老和尚是凡人,手段自然要溫和些。他轉睛一瞧,那魚線空蕩蕩的飄著,心裡生了個念頭,隨手一捻便有一條大鯉魚咬上了老和尚的線,從湖中騰空而起!
道衍看了一眼魚,淡淡說道:“不知找和尚有什麼事情。”說完他才略偏過頭看了一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