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紅筆在海圖上大致劃了一條曲折的航線。
&ldo;將返航路線速報司令員！&rdo;他說。
江白看了看海圖，抬起頭。
&ldo;艇長，我是代理航海長。如果我對艇長確定的航線有疑問，可以提出嗎？&rdo;
&ldo;可以。&rdo;嚴艇長略顯詫異地看他一眼，然後才說。
&ldo;這是一條海圖上沒有的新航線，我艇並不熟悉它，艇長決定走這條航線有什麼道理嗎？&rdo;
艇長嚴肅地看了看政委，回過頭，對江白說：
&ldo;我的道理是：如果在這一海區發生海戰，東方1號航線上又出現了不利於我的敵情，我們就只能選擇這條新航線返航。我艇有必要利用此次機會，對這條新航線實施偵察。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世界上一些海洋大國的潛艇都曾沿這條航線活動，它對別人來說是熟悉的，對我們卻是陌生的。我們不能讓它永遠陌生下去！&rdo;
江白聽懂了。
&ldo;明白了！&rdo;江白大聲說。
基地回電同意8334艇的返航計劃。
潛艇在深夜裡浮出水面，進行了返航前最後一次充電作業。然後下潛，離開巡邏海區，向公海駛去。
&ldo;全艇進入戰鬥準備！&rdo;嚴艇長發出命令。
艇內氣氛緊張起來。江白覺得，此時艇內氣氛甚至比執行巡邏任務的日日夜夜裡更為緊張。這一點，他也在艇長、政委格外嚴肅的神情中得到了證實。
天亮前，8334艇進入t號海區。
&ldo;報告艇長：接收到異常聲納訊號！&rdo;一片沉寂中，聲納兵突然大聲說。
嚴嶽峰站在聲納波顯示屏前。不友好的聲納訊號越來越強烈。
對方在向我艇挑釁！
&ldo;迅速測定敵潛艇方位！&rdo;他說。
江白的心高高懸起！
&ldo;方位270，距離十五鏈，速度十節！&rdo;他說。
是a國的a級潛艇。它是目前世界各國常規潛艇中體積最大、作戰武器最先進的潛艇。這樣的距離，也只有它能夠在我艇的聲納顯示屏上留下如此強大的訊號。
&ldo;一級戰鬥準備！&rdo;艇長發現命令。
尖利的戰鬥警報在全艇剌耳地響起。
&ldo;各艙報告情況！&rdo;
&ldo;一艙準備完畢！&rdo;
&ldo;二艙準備完畢！&rdo;
&ldo;三艙……！&rdo;
艇長的眉毛擰在一起，想了一想，果斷命令：&ldo;上浮，潛望鏡深度航行！&rdo;
8334艇猛然從深水裡躍起，迅速上浮至潛望鏡深度，轉入曲折航行。
&ldo;各艙室注意，魚雷準備！隨時準備下潛！&rdo;
艇長下達的每一道命令都被迅速執行了。
嚴艇長將帽沿扭到腦後，向海面上升起潛望鏡。
灰濛濛的曙色裡，還看不到對方潛艇的蹤影。
他收回了潛望鏡。
&ldo;上浮，水面狀態航行！&rdo;
政委用鼓勵和支援的目光對他點點頭。
潛艇出水時聲若雷鳴，伴隨著鋼鐵艇殼格格吱吱的巨響，聽起來令人心顫。
&ldo;保持航向，原速前進，準備緊急下潛！&rdo;
8334艇以非同尋常的決心，擺出一種無所畏懼的姿態，高速前進，彷彿根本沒有發現對方潛艇，或者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