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連連說著,立刻敞開後門放阿依進去,卻在看見高大俊美的墨硯時微微一怔,“秦大夫,這個人是?”
因為花滿樓位置偏僻,生意不如其他青樓好,達官貴人也不太多,也或許是因為墨大人逛花街向來很機密,看了墨硯一眼,阿依回答:
“他是我的藥童。”
因為天色太黑,小燕只覺得這個藥童好高大,看起來很尊貴的樣子,望著臉刷地黑了彷彿正在磨牙的墨硯,心中膽怯,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悄聲對阿依道:
“秦大夫你好眼光,居然能請到這樣的藥童!”
阿依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頓了頓,小聲問她:
“剛才是不是有一個身穿短打的絡腮鬍男人進來了,我剛剛在外面看見他往這邊來,看起來很兇的樣子,他是什麼人,該不會是對手派過來踢館的吧?”
“不是不是,他是這裡客人的隨從,說起這個今天有點奇怪。”小燕笑嘻嘻地對她輕聲道,“秦大夫,你說有趣不有趣,咱們花滿樓裡今兒竟然來了一位女客,還是從後門進來的,不過出手闊綽,看起來可有派頭了,隨手就打賞了我一錠銀子!”
“唔,現在都流行女人逛青樓了?那個女人她在哪個包廂,我去前頭說不定能瞧見她。”
“就在秦大夫常常坐診的白鷺閣隔壁的鴛鴦閣裡。”
阿依恍然地點點頭:“還真巧。白鷺閣現在有人嗎?”
“哪能有人,自打秦大夫來我們花滿樓出診,紅姨就把白鷺閣給秦大夫騰出來了。隨時等著秦大夫來,秦大夫若是想歇腳就去白鷺閣吧,紅姨今兒不在,出去辦事了,要不我帶秦大夫去白鷺閣?”
“不用不用,你們這樓裡我最熟悉了,我去看看幾個姐兒。順便在白鷺閣歇歇腳,偷偷瞧瞧那個闊綽的女人,你繼續守門吧。”
“是。那秦大夫你自己去吧,反正又不是外人。”小燕笑說。
阿依又和她說了兩句閒話,便向花滿樓的主樓去,墨硯無語地跟在她後面。待走遠了。見周圍沒人,才上前與她並肩而行,扭著一張臉道:
“你可真行啊,竟然在這花滿樓裡都不是外人了。”
“青樓裡的姐兒們雖然常常被人瞧不起,也有許多尖酸刻薄的,但對大夫卻是很尊敬的,我給她們瞧病時從來都是認認真真的,所以她們對我也是認認真真的。她們都是好人。”
墨硯無語。
因為阿依在花滿樓時素來都是走隱蔽路線,在園子裡左拐右拐。走的全是偏僻的小路,路上只遇到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喝醉了的浪蕩子正坐在花叢裡抱著一個衣衫半褪的美人上下其手,而阿依彷彿習以為常,目不斜視地經過去。
墨硯現在的心情忽然變得很無奈。
兩人來到花滿樓的主樓,從後門進去,一股甜膩的香氣迎面撲來,燻人欲醉。
阿依順著後樓梯帶領墨硯來到二樓,墨硯無語地抽了抽嘴角,看著安靜的長廊上一間又一間完全相同門扇緊閉的包廂,對著胸有成竹的她道:
“這花滿樓還真成了你家後院了。”
“我已經來過許多遍了,就是閉著眼睛也能走一遍。花滿樓的最大特點就是,整座樓所有的包廂都是一模一樣的,從裡面到外面,完全一模一樣,所以花滿樓裡的人經常和客人玩捉迷藏遊戲。”
“難怪這家青樓生意這麼差。”
“可是我覺得捉迷藏應該很好玩吧。”
話音未落時,迎面,一名身穿大紅色十二幅長裙,裸著肩膀與前胸的豔麗女子嫋娜而來,離老遠看見阿依,頓時笑著一聲招呼:
“秦大夫!”
“你戴著面紗她竟然還能認出來。”
“因為我每次來都戴面紗。”阿依小聲道,“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