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所以想要徵求我的意見麼?”墨夫人恍然,望著她笑問,“那我讓你不再做大夫,因為會給家裡帶來不好的影響,你就真的不會做了嗎?”
“那個、我……”阿依聞言,心臟重重一沉,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她自然是不想放棄的,可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執拗和與其他已婚婦人的不同而給護國候府帶去不好的影響,只是……她悶了半晌,才訥訥地說道,“我並不想給侯府惹麻煩的……”
墨夫人忽然有種自己正在欺負人的感覺,差點就被人當她是壞婆婆了,噗地笑出聲來,說:
“這件事你去和阿硯商量好了,你們自己的小日子我可不方便參與,再說流言這種事護國候府早就習慣了,我十七歲成親,到現在三十多年了一直穩坐‘帝都第一妒婦’的寶座,只有追隨者,從不曾被超越過,咱們護國候府還經常被人說成是羊圈狼窩,因為兒子一直都是被放養,長著長著卻都長成狼了,所以流言蜚語這種事咱們全家早就習慣了。”
阿依訝然地望著她。
墨夫人看了一眼她一馬平川的小臉,傷腦筋地問:
“我還以為你會笑出來,不好笑?”
“噯?”阿依一愣,有些跟不上墨夫人思維的快節奏。
墨夫人笑笑,在她的小腦袋上拍了拍:
“你真是個好孩子,總是在第一時間想到別人,擔心別人會受到不好的影響,不過你也別太壓抑自己了。”說罷,轉身,含笑落下一句,“趁還沒有成親,你不如多去和阿硯說說話,兩個人只有多說話才能產生出很多新的更融洽的東西。”說罷,人已經鑽進轎子裡。
阿依微怔,也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忙屈了屈膝,望著轎子被抬起來,很快便離開了。
阿依轉身,重新回到纖羽亭裡。
夏蓮與寇書嫻正相談甚歡,夏蓮似知道寇書嫻信佛,總是講一些神佛因果之類的奇聞趣事,她是走南闖北的,寇書嫻雖年長卻常年生活在內宅從沒聽過這些故事,覺得有趣,便是連秦無憂也聽住了。
阿依注意到寇書嫻的額頭上汗珠點點,不由蹙了蹙眉,雖然今天有點熱,但這亭子裡背陰臨水,又有人打扇,她這汗出的有點多了。
夏蓮已經含笑拉起寇書嫻的手,熱絡地說:
“濟世伯夫人,讓蓮兒給你看看手相吧。”
“夏姑娘還會看手相?”寇書嫻聞言,驚奇地笑問。
夏蓮自然將自己高超的看相手段吹噓得天上少有地下難尋,拿住寇書嫻豐潤的手腕,手指在上面不著痕跡地一搭,片刻之後心臟忽凝,眸光微閃,唇角的笑容似沉了一瞬!
寇書嫻含笑問她自己的命相如何,夏蓮重新笑了起來,對著她自然又是一陣誇張的誇讚,都快把寇書嫻的命相說成是古今少有百年罕見的富貴如意命了。寇書嫻明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卻也笑得合不攏嘴。
又坐了一會兒,夏蓮想去更衣,寇書嫻急忙命柳葉帶她去,阿依站起來說自己陪她去,寇書嫻覺得這樣也好,畢竟夏蓮是貴客,欣然應允了。
阿依陪夏蓮去更衣,夏蓮剛走下亭子就笑眯眯地湊過來挽住她的胳膊,很親香的樣子。阿依有點想要掙開,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總是排斥她接近的話一定會讓她冷心,於是忍耐下來了,夏蓮越發笑吟吟的。
二人走在茂盛的樹林裡,卻聽夏蓮忽然笑問:
“濟世伯夫人今年多大年紀了?”
“三十五了吧,聽說比先生大三歲。”
“與濟世伯相比,濟世伯夫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出眾呢。”夏蓮有些惋惜地說。
“太太是個好人。”阿依對於寇書嫻心裡有點複雜,但她不願意聽別人說寇書嫻的壞話,撇開別的不談,寇書嫻對她友善從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