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不敢隨便亂翻。更不敢隨便亂碰,只是簡單地敲敲打打一番就算搜完了,這讓阿依突然有些感慨,自從和墨大人結下婚約,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庶民似乎也一躍成為了有點特權的階級。
立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站在大門門檻前的墨硯。墨硯早在那兩個官差叫“夫人”時就看見她了,對於她沒有反駁而是淡定地接受這一稱呼。心裡有一瞬的愉快,可是她太淡定了,一點羞澀感都沒有。又讓他覺得有點不爽,他亦直勾勾地站在大門口望著她。
火光電石了幾個來回之後,墨硯先掌不住了,面色一沉。冷聲道:
“你直勾勾地看著我做什麼。也不說話,難道你看見了我連句話都不會說嗎?”
“墨大人你在執行公務,我在想這時候跟你說話反而不太好。”阿依直勾勾地淡聲說。
墨硯微怔,頓了頓,哧地笑了:“你倒是乖。”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自百仁堂外響起,秦泊南身穿素淡的青衣,手裡提著金絲楠木藥箱從外面進來。看見室內亂七八糟的場景微微一怔,緊接著眸光微沉。然下一刻卻又恢復了淡定如初。
“師父。”紫蘇上前來,接過秦泊南手裡的藥箱,輕聲解釋道,“墨侍郎是來搜查的。”
“搜吧。”秦泊南頓了頓,淡淡回答,走到門邊另一側,沒有向墨硯那樣堵在大門口。
墨硯略感意外地掃了秦泊南一眼,沒想到他居然如此鎮定,竟然連驚訝都沒有,不過轉念一想他必是在大皇子府裡得到了訊息,眼裡掠過一抹幽光,之後便堵著大門口長身玉立,不再看秦泊南一眼,哪怕秦泊南離他不遠,只是站在大門的一側。
阿依立在自己診室門邊的牆下,在那兩人之間掃了一眼,之後低垂下眼眸,靜靜的,幽幽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硯阻擋在大門口,讓許多本想來看診抓藥的人才走到門口便望而卻步,然而也有不害怕的,百仁堂內正在被搜查著,卻聽外邊一陣鬼哭狼嚎聲響起,緊接著有人心急如焚地大叫著:
“秦小大夫!秦小大夫!”
把大堂內的人嚇了一跳,心想這個時候誰這麼不長眼,官兵搜查時普通百姓看見了早就嚇跑了,這時候居然還有主動送過來的。
狐疑地望過去,竟然是京畿營的人!
三四個尚穿著軟甲的軍官龍行虎步地奔進來,後面兩個小兵抬著擔架,擔架上一個青年正在鬼哭狼嚎地咆哮,望過去,那個人亦穿著軟甲,右邊的半拉膀子血肉模糊,竟然從肩膀頭齊刷刷斷裂,只剩下底部相連的一點還連在身子上,若是砍得再用力一點,這條胳膊就斷了。
墨硯想起來今日京畿營的人好像被派去圍剿一夥橫行帝都的江洋大盜,這人大概是在執行公務期間被暴徒給砍了,差一點被砍掉一條胳膊,所以才急急忙忙跑來看診的。
自從阿依從前線回來,縫合術在建章宮被流傳開來,百仁堂與軍隊的交情更深。許多軍人官兵一旦受了嚴重的外傷都會跑過來診治,但又因為許多軍人官兵的武職不是太高,求秦泊南來給自己治療有些張不開口,於是全都來求助阿依。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衝著阿依來的,為的是一面治傷一面看著那雙纖纖柔夷在自己身上縫兩下。
墨硯腳步一錯,讓開門前的路,那幾個軍官因為走得急也沒看清門口站著的是誰,一眼望見立在診室前的阿依,風風火火地奔過來,直接將擔架放在地上。為首的軍官正是打邕城時的小分營營指揮路長,回到帝都以後他和他的小分營被重新編進京畿營了,只聽他大聲嚷嚷道:
“秦小大夫!秦小大夫,你快給阿廣看看!阿廣去剿匪,差點被砍去一條胳膊,你看他可還有救?”
阿依在他們進來喊自己時已經迎上去兩步,看了一眼阿廣的傷勢。入目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