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公孫柔話音剛落,葉家一派的目光全部落在阿依身上。其中有不少人都帶上了懷疑、敵意及探究。
阿依在這樣的目光下,靜了片刻,忽然小臉刷白,撫著額頭,嬌小的身軀搖晃了兩下,緊接著羸弱地向旁邊的墨硯身上倒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一驚,公孫柔的臉刷地綠了!
墨硯也沒出手託她,而是任由她倒過來,結結實實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嘴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接著低下頭去,平聲問: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阿依一臉身體難過的嬌弱表情,靠在他身上扶著額角,一手捂胸,顰眉,虛弱地道:
“心臟跳的有點難受……”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莫不是今天太熱中了暑氣?”墨硯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配合地繼續問。
阿依難過地搖搖頭,弱聲弱氣地說:
“剛才葉公子吼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心臟突然跳得有些不舒服,這會兒跳得更難過了,我長這麼大,也不是沒被人罵過,可是被人罵成是‘賤人’這還是頭一次,一時有些不習慣……”
她話音剛落,周圍那些等著替葉棟把剛才的事情掩去,準備順著公孫柔的話說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阿依身上,再逼迫她去替葉棟治療的人臉全白了!
公孫柔惡狠狠地磨了磨牙:什麼?“被人罵‘賤人’還是頭一次”?“一時有些不習慣?”,架橋撥火做得這樣嬌軟柔弱,無辜無害,水到渠成的,這種無恥的賤人她還是頭一次遇到!真是太不要臉了,原來這個賤人不是傻頭傻腦的型別,竟然是比她還要高階的明著無恥的型別!
然而在她眼裡更加無恥的還在後面。
阿依靠在墨硯身上,從下向上柔柔弱弱地看著他,扁著小嘴,彷彿越想越委屈地咕噥道:
“墨大人,總覺得心跳得更不舒服了,仔細想想我是墨大人的未婚妻,墨大人的未婚妻被人罵是‘賤人’,那馬上就要迎娶‘賤人’的墨大人又變成了什麼?墨大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竟然害得墨大人也要跟我一齊被人罵,我真的好丟臉!”她說著,用雙手捂住臉,彷彿因為難過和羞愧再也沒有臉見人的模樣。
眾人的臉刷地變了色,比剛剛更加難看!
公孫柔恨恨地咬著牙,她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為什麼這會兒卻突然有種想要揪住她的衣領子扯爛她爽快地當一回潑婦的衝動?!
葉家二公子賠著笑臉剛想張口解釋,墨硯已經用大手拍小狗似的拍了拍阿依的頭,至始至終都只是看著她沒有去理會其他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輕淺的笑意,淡聲說:
“不是你的錯,是亂吠的狗不好,這個公道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待皇上從行宮回來,我一定會將此事奏明皇上,你是皇上賜婚給我的,他公然辱罵你就是對皇上的旨意大不敬。”
葉家二公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忙想解釋,墨硯已經攬著阿依瘦小的肩頭,輕聲說:
“你身子不適,這邊空氣太過汙濁,還是去那邊坐坐透透氣,能舒服一些。”說著帶阿依向不遠處的涼亭去。
葉家二公子下意識上前還想說話,墨硯冷森森的餘光瞥來,他無奈地立住腳步,不好再上前。
坐在桌前吃烤肉的墨爾一面大口地吃著,一面竊笑著小聲對墨礬說:
“總覺得未來三嬸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墨礬頭痛地嘆了口氣:“大概是咱墨家受了某種詛咒,娶的媳婦全都是外表和內心截然相反的女人,就連三哥也沒能耐打破這個詛咒,女人那麼多,偏偏看上了一個外表呆頭呆腦,心裡邊卻邪性得緊的女人……”
“老四啊,身為墨家媳婦之一的你大嫂我正在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