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如常,心下又有些不爽,但卻沒說什麼,挺直了脖子,任她拉著。
“墨大人,護國候、應該沒事吧?”阿依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問。
“嗯。”墨硯對墨虎遇襲的事倒並不是很擔心,遇刺偷襲這種事墨虎這輩子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回了,更何況他身邊那些心腹將軍與副將可不是吃素的。他更擔心的是墨虎手臂上的毒,如果無法儘快攻城找帖木和要解藥,他還真不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麼向他老孃交代。
還有他和阿依意外墜崖,墨虎肯定會很擔心,雖然不至於影響他的作戰指揮,但還是要儘快想辦法找路回去才行。
他在這裡滿腹心事,阿依也同樣有些糾結,雖然從山上掉下來經歷了九死一生,呃,並沒有那麼誇張,不過幸運生還了還真是個奇蹟。她也意外借到了許多藥材,這一下醫帳裡終於不用再鬼哭狼嚎聲不斷了。只是墨硯已經派人給秦泊南送信了,若是先生在這個節骨眼兒趕來了,若是先生聽說她從山崖上掉下去了……
阿依眨了眨眼睛,她心裡其實挺想知道當先生得知了她墜崖時的那一刻,他的心理活動究竟是怎樣的。
“我爹手臂裡的毒……你說的那種方法真的可以解?”墨硯皺了皺眉,問。
“嗯,我覺得是可以的,因為症狀和我聽說過的很吻合,又的確是越夏國人經常抹在箭頭上的藥,最讓我能確認的是我從那隻箭頭上聞到了一股癩蛤蟆的味道。”
“這你也能聞出來?”墨硯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不可思議地道。
“我能用鼻子分辨出用一百種草藥熬成的湯藥,只不過是個癩蛤蟆,就算我沒聞過綠眼蟾蜍,但別的眼睛的蟾蜍我還是聞過的,蟾蜍和蟾蜍有一定的共性,而且蟾蜍一直是很好的藥材。”
“你是狗鼻子麼。”墨硯哭笑不得,迎來了阿依的怒目而視,正事要緊,於是他收起玩笑之心繼續問,“你說的那種毒蛇真的可以治好這種蟾蜍?”
“聽說綠眼赤蛇專門吃毒蛙,其中最喜歡吃的就是綠眼蟾蜍,所以有綠眼蟾蜍的地方大概就會有綠眼赤蛇。因為綠眼赤蛇喜歡吃毒蛙,所以它的血對於蟾蜍的毒有吞噬和淨化的能力,所以它才會吃了毒蛙卻自己不中毒。”
墨硯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緩緩地點了點頭,
“而且先生應該已經從惠州城趕過去了,短時間內護國候應該沒事的。”阿依繼續說。
即使是事關父親的安危,可是在這種時候突然聽到秦泊南,墨硯的心裡還是不太爽快,只是敷衍地哼了一聲。
說話間兩人來到黑黝黝的洞口,這山洞離藥田並不算特別遠,位於北側的山石之上,鄰近東邊的峭壁,從外面看裡面似乎很大。起風時,一陣略帶腥氣的風呼哨著迎面吹來,可以斷定對面的確有出口。
墨硯在洞口前停了一會兒,確定裡面確實沒有活物。
阿依從小布包裡掏出一瓶藥末,撒了點在墨硯身上,又撒了點在自己身上。
墨硯看著自己掉下來時雖然被割破了數處卻依舊華麗非常的錦袍上被撒了許多亮黃色的粉末,粉末還帶著一股讓人有些噁心的怪味,厭惡地皺了皺眉:
“你剛剛撒的是什麼?”
“驅除蟲蛇鼠蟻的藥。”阿依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頓了頓,開始四處找樹枝準備自制火把。
墨硯卻從懷裡取出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剎那間,洞口被這一顆夜明珠照得猶如白晝。
阿依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不愧是墨大人!
眼看著墨硯手持夜明珠已經進去了,她連忙跟在後頭,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衣袖。
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緊,墨硯的心裡很滿意,黑暗中鮮豔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但又忙將這抹弧度掩蓋下去,專心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