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被蒲荷郡主喝得一愣,慌手慌腳地忙要辯駁:
“安樂侯,蒲荷郡主,是奴才啊,奴才是……”
“住口!大膽奴才,竟然敢對未來的墨侍郎夫人不敬,今兒本侯心情好,就饒了你這次,下次要是再讓本侯看見你膽大包天對主子不恭不敬,本侯一定會在楊總管面前好好告你一狀,把你發配到掖庭院去好好修理修理你!”楚元一疊聲凌厲的怒喝將趙喜的所有欲反駁之詞全部壓了下去,緊接著也不給對方喘息的時間,拉住阿依的另一隻手,對蒲荷郡主說,“走!”
於是蒲荷郡主和楚元兩個人夾著阿依,在趙喜的瞠目結舌下把阿依給拉走了,蒲荷郡主身後的丫頭們更是彪悍,把還要追上來的趙喜用力一擠,蒲荷郡主的丫鬟個個都是練家子,差點把趙喜給擠到南天門去。
待趙喜從七葷八素中回過神來,人已經揚長而去,把他氣得直跺腳,偏偏一個是備受太后寵愛,皇上拿他也沒轍的小霸王,一個是大齊國第一暴力女,若是他再上前,保不齊蒲荷郡主就會拿鞭子抽他。哭喪著一張鐵青的臉,趙喜只得回楊讓去了。
出了建章宮,楚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拉起還被他握在手心裡的阿依的小手摸啊摸,被蒲荷郡主一巴掌扇一邊去,她拉著阿依的手,沉聲問:
“皇上要召見你?”
“剛剛那個真的是皇上身邊的人?”阿依微怔,低聲問。
“靈犀殿的總管太監趙喜。”
“原來你認出來了!”楚元驚訝地道。
“廢話,天再黑我眼又不瞎!濟世伯呢?”她繼續問阿依。
“剛剛先生被皇上召去蓬萊殿了。”阿依垂著腦袋小聲回答。
蒲荷郡主皺了皺眉,看了一會兒她在月色下泛著慘白的小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用指甲撓撓臉頰,想了半天才輕嘆口氣,拍拍阿依的手背,笑道:
“罷了,今天你第一次參加宮宴,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別想,我和侯爺送你回濟世伯府吧。”
這正合阿依的心意,她點點頭,頓了頓,又有些擔心地問:
“郡主,剛剛、那個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郡主那樣不要緊嗎?”
“天太黑我眼花了反正沒認出來,冷不防看見欺負主子的奴才,一時氣憤教訓了幾句,不行嗎?”蒲荷郡主一臉無辜,卻霸氣側漏地反問。
楚元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這顛倒黑白的功夫連他都深深地佩服!
阿依依舊滿眼擔心,垂著頭悶悶地說:“我給郡主惹麻煩了。”
“無妨,我心裡也是不願意你去的,好不容易被指婚,你馬上就要出閣了,這種時候可別惹出亂子讓人拿住把柄。公孫柔看著病怏怏的,心計多著呢,你一定要小心點,可要把墨硯看顧好了,否則一個眼錯的工夫說不定就被公孫柔鑽了縫子了。”
阿依忽然聽她提起墨硯,渾身一顫,瞳仁驟然縮緊,緊接著手握在衣袖上,攥了攥。
蒲荷郡主離她近,自然覺察到了她的異樣,望了她一會兒,勉力勸慰道:
“其實墨硯也不錯,雖然冷了點,但長得好又出眾,況且既然他能在建章宮裡認下你,就說明他對你是來真的。至於公孫柔……”她皺了皺眉,“男人嘛,只要對你好就成了,只要他對你好,內宅裡的事稍稍用點心思就能擺平……”
話說到這裡,連她自己都覺得她說話有點胡扯,先不說阿依連個孃家都沒有,公孫柔背後卻有權傾朝野的公孫府,宮裡還有一個在做皇后的姑母,墨硯的母親亦是公孫柔的姑母,單說內宅裡的那點手段,她上下打量了阿依一番,這傻乎乎的丫頭去和公孫柔那種表裡不一的心機女搶男人,即使是她也覺得很擔心。
她啞然無語地嘆了口氣。
阿依垂著頭,腳下機械性地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