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是驚又是喜,激動、感慨而又興奮地撫掌大笑道:
“原來神醫竟是濟世伯的弟子,難怪我覺得神醫的氣度做派如此眼熟,原來是有淵源的。不瞞神醫說,那一年我外出去往宿州,不料卻在途中身染重病,盤纏用盡,又被客棧的夥計趕出來,露宿街頭,連去乞食的力氣都沒有,是濟世伯路過不嫌骯髒把我撿走,為我醫好了病,不僅不收分文,還贈我盤纏讓我搭車回鄉。濟世伯的寬宏氣度與神仙一樣的風采我這輩子都難忘,那個長生牌我家裡現在還立著,沒想到時隔數年神醫的弟子竟然又救了我老孃和我的外甥。”
他說著說著竟感慨萬千地紅了眼眶,哽咽著道,想必當年露宿街頭時是極艱難的。
“原來竟是恩人的弟子,濟世伯當年救了老婆子的兒子,恩人的弟子又救了老婆子和老婆子的侄孫兒,老婆子也沒什麼能報答的,恩人,受老婆子一拜!”李三嬸說著,竟顫顫巍巍地跪下去,李武和賈娘子見狀,也一齊跪了下去。
阿依覺得他們下跪的次數太頻繁了些,十分不習慣,連忙把他們一一拉起來,心裡卻又因為他們口中的那個“弟子”把心裡的憂悶情緒給勾了起來,眼裡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病房外,墨硯又聽到了“百仁堂”和“濟世伯”這兩個詞,心裡一陣不爽,本來讓鍾燦泡了熱茶來給她喝,現在他不打算給她喝了,於是拿回去自己喝了。
因為賈小五的這場急病,阿依和墨硯的行程又耽擱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阿依在賈小五還沒有因為排斥反應而產生髮熱症狀時便給了藥,再加上賈小五這次的開腹術沒有之前邱鶴的兇險,因而賈小五恢復得還算不錯,臥床靜養到七天之後,雖然體力仍舊很虛弱,卻已經能在母親的攙扶下下床行走了。
阿依又將一些為了日後康復在飲食和生活上的禁忌交代給賈娘子,賈娘子一一記下了。
賈小五在臥床靜養期間,只有賈娘子一個人照顧,每天還要回家一趟去看看留在家裡的女兒,阿依見狀,有些好奇地問李三嬸:
“賈小五這也算是生了場大病,賈大娘子一個人又忙不過來,怎麼沒給賈小五的爹去封信?”
“神醫你不知道,三娘她家男人早在五年前就經人介紹去古縣的礦上做工了,先前三兩年還託人往家裡稍工錢,可是後來漸漸地就沒了音訊。阿武曾經去古縣找過兩次,不僅沒找著那處礦,連當初介紹大力去礦上的那個人也沒打聽出來。唉,也不知道大力現在究竟是死是活,到底去哪兒了,家裡娃子這麼多,全靠三娘織布種菜販賣,這些年可苦了她了。”
阿依沒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這樣,她之前本以為賈娘子的男人是外出做工了不方便回來,現在聽起來好像是那個人失蹤了,她皺皺眉,問:
“賈小五的爹爹難道是跟不認識的人出去做工了?”
“那個人是從古縣來招工的,他說他手裡有個礦,需要人手,給出的工錢很高。咱們縣太窮,各家孩子又多,一共有十來個男人跟著去了,卻沒有一個回來的。”李三嬸說起這個,佈滿褶皺的臉上盡是擔憂和嘆息。
“那不就是失蹤了嗎,難道沒人報官?”阿依連忙問,不過心裡又有些奇怪,大齊國的人口販賣雖然很猖獗,但販賣的一般都是小孩子,能去做工的應該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誰會閒著沒事販賣粗糙漢子,又不會有人買。
“怎麼沒有人報官,可古縣不歸咱們濟州管,古縣屬於宿州的地界兒,宿州的官又大,咱們濟州的官府管不到宿州去。再說咱們縣裡一群窮人,那官府哪裡會理會咱們,連濟州的官府都不耐煩,更何況是宿州的官。”
“那宿州的官府也沒查查古縣的那個礦嗎?”
“官府哪有那些空閒管我們這些半點油水都榨不出來的百姓,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