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被扔進牆壁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這裡是一間鑲嵌在牆壁裡的壁櫥,大概八尺的高度,足可以容納一個成年男子,壁櫥裡面堆滿了衣箱、書箱、首飾箱以及各種陳舊的雜物,大概是明玉平日儲藏舊物的儲藏室,當然也說不定是她藏匿自己畢生積蓄的所在。
亂碰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因此阿依老老實實地蜷縮在壁櫥裡。明玉的反應她也不是不明白,這裡是青樓,醉酒胡瘋的客人比比皆是。明玉是花魁,客人來房間裡看見她在這裡還身穿男裝必會爭風吃醋,若表明女子身份則又會被那些男人肆意輕薄,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而明玉身為妓子面對客人又怎麼能勸說得了,所以她還是暫時藏起來比較安全。
一縷淡淡的光亮不知道從哪裡射進來,照在她的眼睛上,阿依微怔,順著那道光線湊過去,驚訝地發現牆壁上竟然有一隻圓圓的小孔。
壁櫥裡怎麼會有一個孔呢?
阿依歪了歪頭,滿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明玉一聲銳利的尖叫,把阿依嚇了一大跳,下意識順著小孔向外望去,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她的腦袋嗡地一聲,一股寒意自指尖如毒蟲一般緩慢地爬進來並均勻而有規律地密封了正在流動著的全部血液,將她的整個人寸寸冰封麻木起來。心跳驟然停止,她驚恐地瞪圓了眼睛,連呼吸都忘記了!
明玉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她那一張金絲楠木大床擺放在臥室的正中央,四面的床柱鍍金雕花,彰顯著奢華至極的富貴。
明玉身為秀春樓首屈一指的絕色花魁,卻始終只有一個客人,這個客人阿依也曾猜測過,必是每月初五和十五過來,導致第二天明玉滿身是傷的那位。
阿依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客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明玉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傷痕究竟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
明玉一絲不掛地被用紅色的繩子捆綁在床柱上,並不是隨便五花大綁的那種,而是邦得……與其說很有藝術的美感,不是說這根本是瘋子的傑作,半粗不細的繩子將美麗的*勒得一塊一塊的,該凸起的部位越發明顯地堅挺,凹陷下去的部位被紅色的細繩襯托,越發顯得殘酷且*。
他們是側對著她的,阿依透過牆洞和一道紗簾,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朦朦朧朧地看清了明玉對面那個正在向她身上滴蠟油的男人。這個男人由身段看來已經不年輕了,大概五十來歲,或許是因為年齡關係微微有些發福,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的健碩。
他的身量非常高,比起墨硯都能高出一頭,與墨研身邊鐵柱子似的小安差不太多。但這個男人卻比小安還要魁梧,雖然身上有不少肥肉和贅肉,但他身上的肌肉同樣很發達,虎背熊腰,膀大腰圓這些詞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強壯健碩,他的面板上佈滿了黑黑長長的汗毛,整個人從頭到腳由內而外都在散發著極為濃郁的、野性極強的、讓人只要看上一眼便會心生恐慌和畏懼的獸性。
並非是誇張,阿依第一眼看見這個人就覺得他長得像鬼怪故事裡那些在夜半時分出沒的以吃人為生的獸人。
這個存在感極強、讓人下意識感覺很不尋常的男人此刻手裡正提著一根黑色的牛皮鞭,用力地嚮明玉雪白的身子上狠狠地抽打下去,一道又一道慘烈的傷痕被鞭刻在那白皙細嫩恍若能掐出水來的面板上。明玉雙手被縛,眼睜睜地看著一道道鞭痕抽打在自己身上,反覆持續著的鞭打使一些鮮豔的血液已經自傷口裡緩緩地流了下來,如雪地裡綻放出的梅花,耀目得醉人。
正在鞭打的男人雙眼迸射著綠油油的亮光,鼻翼開始大幅度地扇動,他竟然俯下身子貪婪地去吮吸舔舐著那些刺目的傷口。明玉見他情動,揚起雪白修長的脖頸,叫得更大聲,並非是疼痛的叫喊,而是柔腔百轉,忽低或高,婉轉迂迴,音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