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從沒想到男女之間的事竟然還會這麼可怕且這麼噁心!
大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隨著明玉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逐漸停歇。一陣窸窣聲之後,很快,彷彿漫天下黃金的聲音倏然響起,緊接著便聽到明玉重重跪地,啞著嗓音恭敬地說:
“奴婢謝九爺賞賜!恭送九爺!”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隱隱地,大門開啟的聲音似傳了過來。那人好像已經離開屋子了。
突然,離壁櫥很近的地方,內室的地面忽然響起重重的撲通聲。還不待阿依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有女子的腳步聲自外邊狂奔而入,緊接著杏兒忽然帶著哭腔尖銳地叫喊道: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很快地。杏兒由遠及近跑至壁櫥前,倏地將門拉開,包了兩包眼淚衝著阿依連哭帶喊:
“解頤大夫,你快看看小姐她是怎麼了?小姐她突然昏過去了!”
阿依微怔,越過她果然看見一襲白裙沾染點點鮮血的明玉正小臉蒼白地昏倒在鋪滿黃金的地面上,如一朵被勁風摧殘過的白山茶,葉瓣飄零。滿地狼藉。
“那人走了嗎?”阿依問杏兒。
“是,已經回去了。”杏兒點著頭回答。
阿依便從壁櫥裡站起來,三步並兩步走到生死未卜的明玉面前,蹲下,摸了摸鼻息,好在只是昏過去了。又以手探脈,凝神診了片刻。
“解頤大夫,小姐怎麼樣了?”杏兒哭哭啼啼地問。
“只是先前偏頭風才有好轉,之後又……又太激烈了,大概是中途病情復發卻一直強行忍耐。這會兒放鬆下來就疼暈過去了。”
“小姐會不會死?”杏兒還不放心,抹著眼淚直白地問出一句。
“不會死,只是不太好受,你先幫我把她抬到床上,我開個方子你去煎藥來。”阿依還算沉著,見明玉沒有生命危險,雖然對這屋子裡滿地蠟油香精油十分排斥,那一排排用過的各種型號的皮鞭、繩索、鐵鏈、長針更是讓她渾身不自在,卻還是半扶起明玉的身子,溫聲吩咐道。
杏兒已經慌得六神無主,聽見她如此清晰的吩咐,雞琢米似的點點頭,手忙腳亂地上前來,跟阿依一起將明玉抬到床上去。
阿依起身走到桌前想寫藥方,卻猛然看見桌上一隻長長的羊脂玉玉勢正高高地翹著頭,上面還沾著滑膩膩的香精油。她耳根子發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既覺得排斥又覺得害羞似還有些好奇,以前即使是解剖男屍時她也只是將那東西當做人身體的一個器官去研究,並沒有現在這麼古怪的感覺。
杏兒見她發愣,再往桌上一看,臉也跟著緋紅,想到解頤小大夫雖然醫術高超,說到底卻只是一個還沒及笄的姑娘,讓一個小姑娘看這種不堪的東西,她滿臉的尷尬與歉疚,慌忙將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地抱起來,全扔進櫃子裡,回來時阿依已經開好了一則止痛安神鎮定的藥方交給她。
杏兒捧著藥方急忙跑出去煎藥。
阿依坐在床沿,脫去明玉身上幾乎被撕破了壓根不能掩體的白裙,雪白的肌膚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痕實在是讓人慘不忍睹。
她勉強自己去忽略這些傷痕的製造過程,先去緩解明玉的偏頭痛,取毫針以夾脊穴、大杼、風門、三陰交、太溪為第一組穴位;以華蓋、紫宮、內關、神門、足三里為第二組穴位;取印堂、魚腰、太陽、百會、鳳池為第三組穴位。先以銀針刺第三組穴位,之後再行施針第一組穴位隔姜艾灸,灸半刻鐘,直到使區域性有明顯溫熱感為止。
隨後再重新針刺第三組穴位,而後更換艾灸第二組穴位。
如此交替進行,明玉雖然依舊昏迷未醒,然而緊繃的身體比剛剛舒緩了許多,微蹙的眉尖也漸漸舒展開來。她在心裡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