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大串,最後才問起人家的身體,總覺得不太厚道。
“因為麻醉散不會滲進水裡,所以我一直躲在溫泉裡。這麻醉散不是先生配製的,是我配製的,不同之處在於我配製的味道是甜甜的,聞起來應該會很想吃。”阿依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細聲細氣地回答。
眾人不由自主地環顧了一遍山谷中“屍橫遍野”了上百人的壯觀場面,再自動腦補這結果竟然都是眼前這個小姑娘放火燒藥得來的,忽然從她那張呆呆傻傻的小臉中覺出了一絲可怕。
“侯爺,”阿依猶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詢問,“我這樣算不算幫侯爺抓住了壞人……因為、因為我配製那麼大一包藥,費了很大的工夫也用了很多藥材,那些藥材有幾味是很貴的,我幾乎花光了所有月錢才積攢齊全……”
“不就是幾味藥嘛,”墨虎慷慨地大手一揮,“回頭阿硯全給你報了!”他半點不愧疚地出賣了自己的兒子。
墨硯眉角一抽,阿依一興奮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解下披風草草地將她包裹成一隻蠶蛹,她的身材太矮小,被他長長的披風裹住,只能露出一顆小小的頭,看起來有些滑稽。
墨虎用極欣慰的眼光看了看兒子,感嘆這小子終於學會憐香惜玉了,正在這時,兩個士兵已經將先前被掛在樹上的少女解下來,裹在草蓆裡抬過來給墨虎過目。
“確認這女子的身份了嗎?”墨虎眼裡閃過一抹惋惜,沉聲問。
“回將軍,已經確認過了,此人正是公孫府失蹤的婢女夏香。”那小兵肅聲回話。
墨虎的眼神便深沉下來,摩挲著腦殼,半晌沒有言語。
阿依愣住了,她本以為這個姑娘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農家女,大概是無意間撞破了什麼秘密,被抓起來慘遭滅口,然而她竟然是公孫府的婢女嗎,既然是公孫府裡的婢女,為什麼會身穿一身布衣出現在這荒郊野外,既然是宰輔家的婢女,為什麼又會被那些人抓起來,她到底看見了什麼?
“你剛剛一直在場?”墨硯忽然開口問。
阿依點點頭。
“你剛剛都看見了什麼?”墨硯追問。
“阿硯,她一個小姑娘,經歷剛剛那驚魂一幕必是嚇壞了,你這時候追問她不是讓她更害怕嗎,等她心緒穩定一點再說吧。”墨虎手一揮,讓人將夏香的屍體抬走,聞言反對地說。
“這丫頭才不會害怕。”墨硯輕哼道。
“我也是很害怕的!”阿依覺得他是在歧視她,氣鼓鼓地怒目而視。
“嗯,你很害怕,然後呢,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墨硯輕慢地問。
阿依有些惱火,別過臉去不肯看他,只肯對著玉獅長長的馬臉,將剛剛經歷的事情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墨虎旁觀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雁來山上?”墨硯不以為意,淡聲追問。
“自然是來採藥,我和逸少爺還有蘭公子來採藥,蘭公子剛剛昏過去了,然後跑掉了,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阿依有些擔心地回答。
“你是說那個穿了一身黑的年輕後生?我們剛剛在半路上碰見他和他的隨從了,若不是他們還找不到這裡,有兩個不靠譜的誘餌的確是件麻煩事。”墨虎嘿嘿一笑,“那個後生我還是第一次見,沒想到蘭興那老爺子竟然還有個那麼古怪的孫兒,真是奇了,以前竟沒聽說!”
“噯?侯爺認得蘭公子的爺爺嗎?”阿依吃驚地問。
“他的爺爺也是瑞和堂上一任東家的蘭興蘭老爺子現在是宮裡御醫院的院首,怎麼,你不知道?”之前聽人說墨虎一直沒往心裡去,不過現在他真的覺得這丫頭有點呆頭呆腦的,竟然連自己競爭對手的底子都沒摸清。
阿依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