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染紅的藍天,瑰姿豔逸。
“先生,我終於替你報仇了……”她輕聲呢喃了句,接著便靜靜地諦視著天空,不發一言。
半刻鐘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整理好了一切一般轉過身,望向遠處被萬人軍隊簇擁著安靜地坐在扶手椅上遙遙諦視著她的墨硯。
墨硯在她登上山崖的一剎,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然他卻沒有動,而是靜靜地望著她,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著她轉身。
她終於轉過身,彷彿很開心似的,望著他粲然一笑,歡樂的小老鼠一般蹦蹦跳跳地奔過來,如釋重負的感覺竟感染了他的心,讓他的心劇烈一顫,霎時湧起滿腔柔情與憐惜。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迎上去,在她跑到他面前的一剎伸出猿臂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的動作有些大,阿依愣了愣,卻又覺得很開心,便乖乖地靠在他懷裡,一雙纖細的藕臂勾住他的腰。就在這時,強烈的噁心感湧了上來,她想忍耐的,她也的確忍耐了,卻還是沒忍住,她脫離他的懷抱乾嘔起來。
“怎麼了?”墨硯臉唬得刷白,連忙問。
“……沒什麼,剛才那椅子一直掉一直掉,頭暈了,有點噁心。”阿依勉強忍住噁心,眼神閃爍地回答。
“真的?”墨硯狐疑地問。
阿依用力點頭,心裡卻在心虛地想有些事還是不要現在說出來比較好,若讓他知道她這個樣子還跑來做這些事他一定會罵死她再把她關起來,乾脆九個月之後再告訴他吧,嗯,這是個好主意!
“你幹嗎笑得傻兮兮的?”墨硯莫名其妙地問。
阿依用力搖頭,望著他嫣然一笑,主動靠在他身上。
難得她主動,墨硯呆了一呆,竟有些受寵若驚,也不再管她古怪的笑容先抱了再說,於是雙手勾住她纖細的腰肢。
天空中,斜陽如丹,絢麗地投射下來,將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拉得很長……
用作“崇元”這個年號的最後一年春天,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宮城內發生了一場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的血洗,雖然在那之前幾天和之後幾天帝都的氣氛變得很奇怪,但不久之後便又恢復了正常,因而也沒有許多人敏銳地捕捉到這一抹異常。
然就在這異常之後的第三個月,六月,多病纏身的皇上再次龍體抱恙,四個月後坐擁萬里江山的大齊國皇帝景凜於蓬萊殿辭世,享年五十八歲。
根據遺詔,後入宗譜的三皇子燕王殿下景在零人反對中順利繼承皇位,於次年元月的登基大典過後,正式改年號為“佑依”,追封其生母墨韶為皇太后,誥封其養父護國侯墨虎為護國公,養母公孫氏為正一品護國夫人,長兄墨磊為裕親王,三弟墨硯為怡親王,四弟墨礬為禮親王,賜親王府,世襲罔替。
弟妻墨秦氏,溫煦善良,品行端莊,醫術精湛,被新帝賜官為御醫院院首,接替退休回家的蘭院長。阿依幾番推辭都被墨研搪塞回來了,不僅如此,不想認祖歸宗的阿依還被墨研強迫收為義妹,封“華容公主”,並賜公主府一座,而這一座公主府正是當年被先皇收回去的濟世伯府,這是唯一讓阿依感到欣慰的,她將這座府邸給了秦無憂居住。
與此同時,越夏國七王子登基繼位,繼位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使者來請求和親,於是唯一待字閨中的八公主景寧被派去光榮和親,收拾行李時把阿依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就是因為她搶了她心愛的男人她現在才要去蠻夷和親之類的,總之是十分不滿地去和親了,結果去到越夏國發現那七王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點不像蠻夷土包子,於是就不罵了,並且一年抱倆。
誥封的誥封,和親的和親,之後為已故濟世伯翻案也被提上了日程,針對七宗罪作為新任刑部尚書的怡親王墨硯開始徹查。兩個月後,舊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