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吧?還有更好的花等著呢。”
“你……又來了,沒勁。”
……
我有數,婚期已定、請柬已發,再想說悔婚是不可能的,這也就是口舌上再搞笑一下,菱是心意已決,斷不會放棄的了。而讓我這個時候再去做一些出格的舉動背叛她,也無法讓人理解和不懷疑的了。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別說我不習慣,就是看見了都會吐的,又怎麼可能進得去呢。別說賊膽,就是賊心我也沒有。
此時此刻,兩人對坐吃著飯,她還非在動筷前檢查一下我的胳膊腿在比賽中有沒有受傷,單是這份女兒柔情就煽情得可以,我不說投降吧也差不多喪失再次集結髮動反擊的能力了,鬥嘴又以她的全面勝利告終。片刻無言時,我藉口快要結婚了,想嘗試一下一些沒吃過的東西來遏止自己的興奮,無厘頭地大口大口吞著芥末,任淚腺被折磨的肆意瀉出透明液體、嗆得才吃下去的東西倒翻出來大半。菱在我的對面,想摁住我不許吃究竟是動作慢了一拍。看到我狼狽不堪,她又好氣又好笑:“不至於吧?你們這些當兵的男人都啥臭毛病,也不知道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談完各自的工作、聊完最近發生的社會事件,我們終於要進入正題了。茶餐廳裡已客人很少,服務生也離開我們身邊,聚攏在一起一邊閒扯、一邊等著我們付帳,時機還是不錯的,至少不會被旁人聽到。
“菱,我有話對你說。”我給她杯裡再添了點檸檬茶,壓低了聲音說道。
“恩,你說啊,我聽著呢。”
“你瞭解我的過去嗎?”
“過去?瞭解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了。”
“他們對你說過?”
“他們,誰啊?”菱抿著嘴品著茶,波瀾不驚地答著,“小馬還是你們劉主任?”
“不是,我不是說他們。”我確信她應該是不知道我的過去,他們是不會告訴她的,不然也不需要我自己來面對這個難題。好吧,既然遲早要揭蓋子,今天就讓它完全揭開吧。付了錢離開茶餐廳,我要求菱陪我走走,順著佛寺後的直街朝她的單位宿舍走去。
“菱,我們就要結婚了,我不想瞞你,我想告訴你我真實的過去。”夜色中的直街儼然最佳的審訊室,菱正在我的對面審視著我、聆聽著我的供訴。
“真實的過去?我不明白,你要玩什麼花樣啊,剛才吃飯就覺得你奇奇怪怪的,芥末那東西你說過你不會碰的……”
“今天我就是講故事者,你就仔細聽完我講的故事再說話,好嗎?”
“哦,那……”菱本來想說她中間聽不明白的地方能不能隨時提問,但看到我一臉凝重就不再吱聲了。
“沒事,要是中間聽不下去了,你隨時都可以走,我沒有權力留下你。本來我就是一堆臭牛糞早該被處理了,而你是鮮花、本該無憂無患的鮮花。”
“很嚴重嗎?你犯過錯誤?你殺過人?你碰過黃賭毒?”菱發揮著她女性的想象力。
“不是。”
“那你快說呀,急死我了。”
“好,聽著。”
終於,風來拂我心,葉底傳蕭蕭。
7
(7)
我出生在一個長江邊的大城市,成長在一個軍隊幹部家庭中,從小聰慧、學習成績拔尖,一路走來都很順利。中考時以全市第一名考上城市中最好的高中後,父親更是以我為榮,因為在我們這所高中的歷史上,第一名從來都沒有落選過清華、北大,一種強烈的慣性思維促使他對外總是說“我們家兒子以後肯定是上清華北大”。可事與願違,進入高中以後發生的事情並不只是學習、學習那麼簡單。
“你考進來可是全市狀元啊?怎麼沒有一點學習自覺性呢?你看其他同學中午都在認真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