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我不知道自己缺少什麼,生命中,好象空缺了一塊,我依然在混沌之中,而父親的陰影無時不在,令我呼吸艱難。
有一天,我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新聞,銀河星系聯盟的公主天子——下一任的女王,離繼任典禮只差一個月的時候,悄悄地離家出走了,理由似乎還是與人私奔。
我完全把這件事當成了笑話,笑的時候心裡還格外地解氣。我的眾多老師中,最令我厭煩的機械工藝老師織田先生,他曾經給那位公主授課,而且把她當成了自己的驕傲,一堂課上至少提起十次她的名字,洋洋得意。好吧,我承認我對機械工藝一無天分二無興趣,可若是考究貨幣兌率、年度產業分析之類,我一樣無人能敵,她又算什麼東西!
但是,我想見她。
這個念頭一從心底冒出來,就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這個笨女人,她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作這場並無指望的逃亡,以最激烈的方式反抗銀河星系聯盟最高位的女王,我想知道。
我一定要見她。
我只帶著杜蘭離開了家。當時太康正乘座駕寒都在大維勒星雲舉行一年一度商業報告會。我留下一封信,告訴他我拒絕他指定的我與某星系一個我從未謀面的公主的訂婚。我希望他將我的出走與這場婚事聯絡起來,至於能不能就此擺脫這場利益結合的婚事,我並不在意。
透過我們家龐大精密的情報系統,我很快得到了她的大略方位,並於第一時間趕往拉瑪星系。十分不巧,我們的航空器在途中發生了故障,我們不得不迫降在依波拉里的沙漠裡。
我十分惱火於自己被困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那個時候,我對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物還學不會淡然處之,我煩躁地把依波拉里和航空器都大罵了一頓,又詛咒起那個令我起念長途跋涉的笨女人。我唯一的聽眾杜蘭只是聽著笑笑,把睡袋、火堆之類的東西準備好,又把一杯飲料送到唇乾舌燥的我手邊。
一名少年陡然闖進沙堡裡來,他顯然身上有傷,清亮的眸子裡有小獸般戒備的光。
他的出手和杜蘭的還手都只在一瞬間,我幾乎還不及反應,他已經中了杜蘭一針,落荒而逃。
杜蘭並不追他,也無必要,杜蘭用的針上有足量的藥物令那孩子進入休眠狀態,沒有我們的解藥,他甚至再也無法醒過來。因此我只是問:“不會有同夥吧。”杜蘭笑一笑,“他的眼神,是隻有一個人的。”有一點點寒意從哪裡滲進我的身體,我皺一皺眉,不再問下去。
沙暴起來的時候,我剛吃過飯,正想睡。杜蘭的眼神卻暗沉一下,“有人來了?”他側耳傾聽,“似乎也只是落難者。”我也聽見樓下的腳步聲,稍稍雜亂,朝向我們來。
門開的時候有風進來,我微微皺眉,抬頭,方才的少年蒼白地躺在一名男子的懷中,他們的身邊還有別人,但我的眼裡只看見了一個人。那個黑髮黑眸的少女,她穿著最平常的服飾,眼中卻有睥睨一切的光,我陡然發現到她是誰。沒錯,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她就是天子!
我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間遇到她的,我感激命運的奇妙安排,惟有這一次。雖然那時我並不知道我是遇見了這一生最重要的一個人。
那時我只是覺得有趣。
“我叫姬月,他們是我的同伴……”她對上我的眼睛,眼神挑釁地說著:你是個傻瓜。當面說著這樣簡單的謊言。呵呵,到底誰才是傻瓜?笨女人!我的怒火和鬥志同時高漲,我們彼此對視,不肯稍讓,遊戲就此開始了。
雖然我對她笨女人的評價並無改變,我仍然承認她是我難得一遇的好對手。我裝做對她的身份毫不知情的樣子暗中安排跟緊他們,把這遊戲持續下去。
是個好遊戲,她的鎮定自若或懷疑試探都成為我的樂趣。我一點點收攏網,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