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迷迷糊糊沒什麼腦子的丫頭。
一刻鐘過去了,終於舒舒服服躺在郝凌車的香閨,葛若衣滿懷歉意的道:“大姐,謝謝你,真不好意思,總是給你添麻煩。”
“哎呀!我們是朋友,幹啥如此見外?”揉了一條溼帕子放在她的額頭上,郝凌車傷腦筋的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身子不好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家中,怎麼你老愛往外頭跑?”
“我是特地上街挑幾塊布做衣裳,路過這兒,我想總要進來看看你。”
“你每一回來這兒總要嚇人,我的膽子早晚會被你嚇破。”
“對不起,以後我會盡可能不上這兒給你找麻煩。”淡淡的憂愁襲上白皙的臉龐,使她更顯嬌弱無助。
“傻丫頭,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的身子怎麼一點起色也沒有,你爹不是幫你找了很多大夫嗎?”
幽幽一嘆,葛若衣柔弱無力的道:“我打出孃胎就是這個破身子,即便是汴京來的名醫恐怕也束手無策,我又怎能讓我爹再為我浪費錢財?”
“這是什麼傻話,你爹疼你,怎麼捨得見你受病痛所苦?”
抿著嘴,葛若衣悶不作聲,什麼捨不得,他是害怕她在葛家待上一輩子,不是養不起,而是有個容不下他女兒的妻子……哼!如今的葛夫人一開始也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小妾,仗著為官的父親且還有幾分姿色,勾搭她爹進了葛家,然後使盡心機逼死她娘,狐狸精從此成了正室。
這位後孃甚至比她爹還關心她弱不禁風的身子,無非是盼她能夠快點嫁人,可惜,她偏要作對到底,她的病……嘿!就是花盡萬貫家財,也是無藥可救!
誤以為她的沉默是灰心,郝凌車心疼的安慰,“你別急,我想一定有大夫可以醫治你的病,像你這麼美麗又善良的姑娘,老天爺怎麼忍心終止你的陽壽?”
神色一黯,葛若衣多愁善感的道:“人生無常,生死不由人。”
“你別胡思亂想杞人憂天……”
“凌大姐用不著安慰我,紅顏多薄命,生死於我皆是命,我早已經看透了,無畏也無懼。”取下額頭上的帕子,葛若衣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我們在這兒打擾太久了,應該告辭了。”
“你可以嗎?”郝凌車不安的上前攙扶。
“果兒會照顧我。”
守候一旁的果兒用力點頭附和,可是瞧她愣頭愣腦的樣子,似乎連照顧自個兒都有問題,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我還是派馬車送你們回去吧!”
“別費事了,歇了一會兒,我已經好多了,我撐得住,況且閉著眼睛我也可以走回去,你就不必操心了。”葛若衣感激的握住郝凌車的手,凌大姐是她見過最好的人,熱心助人,雖然常常幫倒忙,卻是女中豪傑,正因為如此,喜歡孤獨不愛與人親近的她才會結交這位朋友。
“那你們路上當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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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睡意未退,果兒就在葛若衣不容署喙的指示下,匆匆忙忙整裝出門。
“小姐,昨兒個你還昏倒,我們別出門吧!”果兒忍不住打著哈欠。
“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若不馬上辦妥我會死不瞑目。”
冷不防的抖了一下,果兒全身寒毛一豎,頓覺陰風陣陣,她不自覺的拉住葛若衣的衣袖,“小姐,你別老是把那個字掛在嘴邊,我會害怕。”
“人的終了就是死亡,不管是誰遲早都要面對,這有什麼好害怕?”
“這……話是這麼說,可是也用不著天天念著。”
“唯有經常提醒自己生命的可貴,人才不會虛擲光陰,這一點你該好好學學,不要老是迷迷糊糊。”
關於這種人生大道理,她是怎麼也爭不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