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陪他的好妹妹去國外治病了,連個招呼都不打!”蘇曉曉抱著胳膊大咧咧站在她旁邊,一股不知名的風從遠處吹來,冷的她一哆嗦,又向顧盼盼靠近了點,但氣勢和立場硬挺著脖子變的更強大了,“一邊樂呵呵和你談情說愛,一邊放不開恩人妹妹,這種沒法從傳統定義上標榜的渣男形象,秦生那種傲慢到欠抽的人,竟然也喜歡玩?”
“所以啊,我得快點回去,好好給他挖個坑,來個守株待兔,至少讓他看一看,我也不是一直老被欺負的。”顧盼盼微微嘆息,違心的話說的越多,就越發的心虛,不等蘇曉曉義正言辭來反駁她,她自己就先在心中摸摸把她給唾棄了一下。
兩人繞著宅子轉了一圈,蘇曉曉幾次衝動想開門進去看看裡面,都被顧盼盼阻止了。
“不是說,裡面一直沒人住嗎?你就不怕時間長了,有髒東西住進去?”顧盼盼也說不清她為什麼要阻止,裡面她曾經進去過,個別物件的擺設她甚至還能記得清,前提是後來沒有遭人破壞。她或許是不敢,也許是不願,她怕蘇曉曉進去後暴發戶式搞破壞,其實更怕的是她自己。
從某種標準上來說,蘇曉曉的目的達到了。她以另一個方式在告訴顧盼盼殘忍的事實,她和秦生之間,到底隔了一個怎樣漫長的鴻溝。
畢竟是孕婦,一說到髒東西,蘇曉曉囁喏了好一會兒,猶猶豫豫最終沒拿鑰匙去開門。
“昨天王景揚回來了,聽說狀況不太好,被他爸爸罵的不清。好好的前途被抹上汙點,自甘墮落啊,昔日的男神。”關好鐵門上了鎖,蘇曉曉拍拍手上的灰塵,仰頭長嘆,聲音之大,表情是豐富,就怕顧盼盼如今的智商跟她玩“不明白”的遊戲。
顧盼盼沒有認真去聽,她所有的注意都被掌心緊握著的那件東西給捆住。那是她們逛宅子時,她意外撿到的。她沒有告訴蘇曉曉,也不打算說。
一條放在人群裡算不上打眼的男款手鍊,不是新款,卻也不舊。看色澤以及灰塵的層次,她幾乎能推斷出這條鏈子掉在那裡,不超過一個月。
很不巧,秦生也有這樣的一款手鍊,即使顧盼盼只看見兩次。
蘇曉曉還在繼續明裡暗裡說著似是而非的話,顧盼盼卻始終變得沉默。蘇曉曉感知到了她的變化,索性拽了拽她的胳膊,“喂,你怎麼了?”
“沒事。”顧盼盼移開臉,擋住了神遊的精神狀態,“把鑰匙給環衛大叔,我們早點回去。”
環衛大叔年過五十,大過節的還要在這裡做工,為了表示謝意,蘇曉曉特定從車上拿了袋吃的遞了過去,“麻煩你,新年快樂。”
大叔不好意思收,推辭了幾下未果,只好收下,“這房子歸政府好幾年了,一直沒賣出去也沒出租給別人,就這麼空著。以前趁著有時間就進去幫忙打理一下,省的看上去黑洞洞的沒人氣。現在倒好,終於被人買了去,政府也總算甩了個燙手山芋。奇怪的是那個買走它的年輕人好像也不打算用來住,還是把鑰匙給我,出錢讓我看管。這年頭,什麼人都有,據說還花了好大一筆錢呢,買了又不住。”
“你說這房子已經被人買了?”五指用力,掌中的東西再度被握緊,擱的生疼,顧盼盼神情變得不再安靜沉穩,她說:“什麼時候買的?那個人是誰?”用不著任何猜測,她已經有了最直接的目標。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那個年輕人我只見過一次,聽上面人說錢一交手續一轉,就完事了。”環衛大叔給的資訊很少,但已經足夠明確,“話說回來,這房子空了這麼久,買來住的可能性早就不大了,不懂那個年輕人為什麼要買。”
顧盼盼的心一沉再沉,直到湮滅在這寒冷的冬季裡。
一路回去,蘇曉曉開著車,變得小心再小心,她一邊看路,一邊不斷偷瞄顧盼盼,她一會兒笑的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