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顫抖著,門外一個男人靜靜站立,看著這一切,他冷酷的鳳眼中閃過一絲心痛。
他轉身走回自己臥室,給遠在美國的小楊打了個電話,那邊正是凌晨時間,不過接到電話的小楊語氣中並無一絲不耐煩或者意外,彷彿這個點接電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ldo;喂,那邊情況怎麼樣?&rdo;
&ldo;公司業務都正常,這個月我們的客戶又擴充套件了不少,ark把這邊管理得很好。&rdo;小楊報導著。
&ldo;嗯。&rdo;楊恆應了一聲,表示滿意。&ldo;覃伊母親怎麼樣了?&rdo;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畢竟美國分部那邊的事情,每週都有相關資料包表傳過來,並不特別讓人擔心。
小楊沉吟了一下說道:&ldo;情況不太好,醫生說病情正在惡化,眼看‐‐&rdo;
&ldo;眼看什麼?&rdo;楊恆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急切。
&ldo;醫生說,她最多隻有兩個月可以活了。&rdo;小楊將這個沉重的情況說了出來。
&ldo;不行,用最先進的儀器最貴的藥,一定要將她救活,我不許她死,聽到了嗎?&rdo;楊恆的語氣,恢復到了長期作為老大和發號施令的人的那種霸道和蠻不講理。
不過小楊並不會被這種語氣嚇到,他依然保持著他最珍貴的品質,那就是理智:&ldo;我已經和醫院交待了,不過你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如果老天要奪走一個人,我們沒法和老天對抗。&rdo;
楊恆低頭嘆了一口氣,小楊說的他何嘗不明白,只是他無法想像如果覃伊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
&ldo;總之盡力拖住,不惜一切代價搶救,還有這些情況都不要告訴覃伊,就和她說情況穩定,知道了嗎?&rdo;
&ldo;嗯,知道。&rdo;電話那邊小楊沉靜的聲音傳來。
楊恆結束通話電話,坐在窗邊點燃了香菸,燈沒有開啟,整個房間處於黑暗之中,以前楊恆作為孤兒寄人籬下的日子,他經歷了無數個在黑暗中獨自難以入眠的日子,如今他得到的財富權利地位已非往昔能比,但是他仍然喜歡在黑暗中思考,黑暗讓人覺得安全,讓人能沉下心來保持冷靜,作出明智的決策。
此時對著窗戶坐著的楊恆卻有些心煩意亂,當初那件事,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他別無選擇,後面他一直在力圖彌補,對待覃伊和她母親小心周到,然而覃伊卻一次次傷透她的心,對著他的致命弱點一次次進行攻擊,惹他發怒,惹他瘋狂。
她如同一隻桀驁難馴的小馬駒,兩人相互折磨了十年之久,一直以來他以為有一天覃伊會明白他的心,會感動,而如今他開始產生了懷疑,也許命運註定了這輩子覃伊不能屬於他,這麼多年他連看到路上吵架的夫妻都會感到由衷羨慕‐‐雖然吵架,楊恆能感受到他們相互屬於對方而產生的驕傲和任性,他回憶自己和覃伊這十年,哪怕一點溫馨片段,都沒有,除了互相傷害,就是一片空白。
楊恆心中只覺一陣疼痛,也許他錯了,也許他應該放覃伊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他將夾在手指中的香菸送入嘴邊,抽了一口。噴出的煙霧繞著他徐徐騰升。可當他一想到如果這個屋子裡沒有了覃伊‐‐那種可怕的空蕩蕩的孤單,他不願意嘗試去想,他不能沒有覃伊,不能。
他掐滅香菸,大步走出這黑暗的屋子。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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