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玫裹在溫軟的湘妃色番蓮紋錦被中,對著坐在床邊的母親發狠道:“這必定是二哥故意的!當著咱們的面兒說是算了,卻又偷偷派人去告訴了老太太。他竟然把一個通房丫頭看的比我這個親妹妹還重,等我得了機會,一定將她活活打死,我倒要看看二哥會不會將自己的親妹妹也打死!”
看著女兒氣的發抖的小臉兒,三姨娘想,女兒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一點兒點兒城府都沒有。她笑著拉了女兒的手道:“不過是一個丫頭,與你有什麼相干?你又何必去做這惡人?就是真把她打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聽孃的話,你也安省點兒,眼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娘就只有你一個女兒,我如今也不盼著別的,只盼著你以後能嫁一個如意郎君就好了。”
“可是她一個下賤的丫頭,憑什麼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柳含玫狠狠的捏了捏蓋在身上的被子。
三姨娘笑了,“傻閨女,你二哥少年心性,又剛剛得了這個丫頭,自然是放在手心捧著了。等過了新鮮勁兒,也就丟到腦後了,到時候你想把她怎樣,還不是隨著你的心意來?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不提她娘倆中房中談論“報仇”之事,卻說花嬌等柳含章出去了,就抱了一個手爐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雪景,翠巧在她旁邊拿了各色絲線,正搭配著做一條五彩絲絛。
背上的傷還在隱隱的疼著,外頭樹枝上的積雪隨著一陣微風吹過,偶爾簌簌的落下幾團,如鬆軟的棉花糖一般,堆在院中的青石板上。雪後那清新而冷冽的空氣,也似是要透過窗戶吹進來一般。
花嬌心中不由感嘆,自己穿來這裡不過一年,卻已是兩世為人了。雖然那一世只有短短的一個來月,卻讓她刻骨銘心的認識到了,在這個男權社會中做人家的小妾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兒。
女人所能倚仗的,只不過是男人的寵愛和憐惜罷了。而這種寵愛和憐惜又僅僅靠的是女人的青春美貌還有男人的新鮮勁兒。一旦年老色衰,或者是男人有了更新鮮,更美豔的新人,那就只有失寵一條路。而一旦失寵,即使男人不把你怎麼樣,後院的那一群女人也能將你吃了。
前一世花嬌只所以被那柳大打死,不就是因為什麼姦夫的荷包嗎?沒準就是柳大那龐大的後宮中某人的陷害也未可知,反正花嬌在那一世過了一個多月,從來沒見過什麼姦夫。
花嬌明白要想出了侯府的大門,明明白白的,走正規渠道看來是不行了,那就只能是偷跑了。要想偷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賣身契要出來,不然的話,跑了也是白跑。她曾經暗暗打聽過,一般受寵一些的下人,賣身契都是主子親自收在身邊的,而其它人的則由府中的大總管統一收著。
花嬌覺得自己的賣身契大約是柳含章收著的,前一陣她特意將屋子裡的東西都偷偷的翻了個遍,卻是一無所獲。花嬌想趁著今天自己剛剛受了鞭打,柳含章應該還心疼的份兒上,探探他的口風,等把賣身契弄到了手,以後就可以找機會偷跑了。
晚上柳含章將花嬌抱在懷中時,她破天荒的沒有將他推開,而是如小貓一般溫順的偎在了他的懷中。柳含章心中一動,滿心高興的看了她一眼,這是不是代表她也有些喜歡自己了呢?
花嬌白皙的臉龐在暖暖的燈光下,溼潤而潤澤,小小的櫻唇泛著粉粉的光澤,柳含章只看了一眼,就心中大動,忍不住低頭含住了她的小嘴,嘖嘖的親了起來。他的舌頭伸進了她的檀口中,裹住了她的丁香小舌,貪婪的吮吸著,直覺甜如密糖一般。
花嬌任他親了一會兒,才一使力將他推開了,粉面含春,雙目中微含淚光,還帶著一絲嬌嗔瞅了他一眼,道:“你道是快活了,也不管我受氣受苦。”說完扭過頭去,似是不願再看他一眼,又似是等他來哄。
往常柳含章與花嬌親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