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原因我被炒了魷魚,我非得把他這一頭黃毛全給剃了。
“我相信你。”黃百川似是見我臉色不對,出來打了個圓場說,“李泰的病情本來就容易反覆,Nasi你以後得多注意注意,小東還只是個新人,沒必要苛求太多。”
“我就是隨便說說,別介意,別介意。”Nasi忙不迭地點頭,衝我笑了笑,看上去倒沒有半點不服氣的樣子。
這小子是海外留學來的博士,我之前聽黃百川講過,據說還獲過什麼國際醫學獎,主攻的就是神經科。既然人家都道歉了,我也沒必要死咬著不放,畢竟事兒是出在了我的頭上:“沒關係,照顧病人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以後要學的很多,還是仰仗Nasi照顧。”
“那好,既然這樣,咱們就開會吧。”黃百川咳嗽了兩聲,看向面具男道:“院長,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低沉的男中音從耳邊傳來,我本想一直低著頭儘量降低存在感,但聽見他說話卻又忍不住看過去,在明亮的燈光下,我第一次看清了那面具的樣子——
圓潤的邊緣上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薄薄的硬殼從中間呈豎向分為兩半,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涇渭分明,古怪中又透露著一股難於言喻的冷漠。
在這張面具下面,隱藏的是什麼樣的一張臉呢?我想象不出來,反正有面具遮著,我能看見的也只有整間屋子扭曲的倒影。
咦?不對,面具男就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我離他不是很遠,從倒影裡面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後面的情況。方華坐在我的身邊,夏明和言末緊隨其後,最後面則是巫未,他們無一例外都低著頭,注意力就像是被吸在了這棕褐色的桌面上。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了起來,我不知道平時開會的時候他們是什麼樣子,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明顯這幾位病人表現都不太正常,包括言末在內,他們安靜得簡直有點過頭了。
我可不覺得這是自己會前動員的功勞,要是我的話這麼管用,中午也就不會差點把整個療養院都炸飛了。難道他們是在懼怕什麼?
這屋子裡一共就八個人,有什麼好害怕的呢?還是這間屋子本來就不對勁?我莫名感到了一陣冷意,扭頭看向身邊的面具男,他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就像是個木偶,在這張面具下面,會不會根本就是個空殼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激靈。黃百川和Nasi倒還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Nasi正在看自己的手機,淡藍色的熒光映在他的眼鏡上,很好地掩蓋住了他的眼神,而黃百川則時不時往角落裡看上一眼,臉色有些凝重,他就坐在我的對面,這個方向應該正好是對著巫未。
巫未有什麼好看的?莫非是這丫頭出事了?我趕緊往那邊瞄了一眼,發現她正低著頭,不知道往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鉛筆在紙頁上摩擦,發出一陣陣輕微的沙沙聲。看來還是我想多了,這丫頭一直老老實實的,就算是擔心也是該擔心方華或者夏明才對。
“那既然院長沒什麼要交待的,我就簡單說幾句好了。”這時黃百川忽然開口說道:“咱們三號療養院是市立醫院下屬的一個重要部門,雖然地方不大,但醫療條件和住宿設施都是一流的,至今為止已經成功治癒了五位病人,後面的時間,還是希望大家一起努力。”
我和Nasi點了點頭,而面具男和剩下的幾位則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巫未的筆好像停了下來,因為在黃百川開口後,那沙沙的聲音忽然就消失了。
黃百川掃了一眼會議室,繼續道:“大家的病早晚有治好的一天,所以不要放棄,只要堅持,早晚能重新進入社會!”
明明是標準的官腔,但不知為什麼,黃醫生的話總讓我感覺不太舒服。我程式化地鼓了鼓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