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瞧病了,每逢經過桃樹坪時,劉亞男總會準時出現在村口等著他。她還是那樣,要麼給他手裡塞個雞蛋要麼塞個鹹鴨蛋或一塊蔥油餅。他一直搞不清楚劉亞男怎麼就能知道他和師傅下山了。後來他曾經問過劉亞男,她調皮的一笑:“不告訴你,我會算。”
十九歲那年,劉亞男嫁到了桃樹坪下面的蓮花鎮,那年許鍾十四歲。他臉上淌著淚呼喊著她的名字追了十幾裡山路追上送嫁的隊伍,他送給劉亞男一對兒菩提子做的手鐲一副連翹木做的頭釵。
從此,兩人再沒見過面。
許鍾心中的那種辛酸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他抬起頭,不好意思一笑:“姐,你過得咋樣?”
劉亞男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雲,她用手理了理鬢角的頭髮,淡淡一笑道:“湊和,你呢?清虛道長還好吧?”
“我也湊和,師傅仙逝已經兩年了。”
“這兩年我聽外面傳言,說你的骨科手藝遠近聞名,不亞於你師傅,我心裡一直替你高興著呢。”
“什麼不錯啊?跟師傅差老遠了,勉強混口飯罷了。”
“你比姐有出息,好好幹,活出個人樣來。”
“姐夫對你咋樣?”
第十二章 遭遇劫匪
聽到許鐘的問題,劉亞男的手輕輕顫了一下,略一遲疑便轉而嗔道:“你個沒良心的,這幾年也不來看我。”
“我想去看你來著,可咱倆非親非故,你又是有夫之婦,我怕別人說閒話。”
“呸,就你心眼多!”劉亞男臉上一紅,狠狠剜了他一眼,道:“說什麼閒話?你才多大?誰會往歪處想?”
“再小也是個男人,這是師傅告訴我的。主要還是怕姐夫多心,影響你的生活。”
劉亞男的眉毛急劇顫了兩顫沒吭聲,過了半晌才問道:“你到省城幹什麼來了?咋弄得連回家的路費都不夠了?”
許鍾舔了舔嘴唇剛要回答,就見一輛小轎車瘋了一樣從不遠處急馳而來。快速行駛的汽車把路面上的積水激起老高,到了車站門口,轎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嘎吱一下停住了,引得周圍路過之人紛紛側目。
車還未完全停穩,車門便開啟了,一個女人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她四下裡略一張望便徑直向發往青羊的班車走來。
肥滾滾的女售票員見狀,騰一下炮彈似的竄了出去。
因為車窗上沾有雨水,遠處看不大清楚,許鍾只覺得那女人的身形看起來有點眼熟,有點像吳媚的輪廓。
車外傳來女售票員熱情洋溢的招呼聲:“大姐,去哪兒?”
“請問你這是去青羊的車嗎?”
“對對對,趕緊上車。”
“我不坐車,我找人,你這車上有沒有一個叫許鐘的乘客,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青羊人。”
見不是衣食父母,肥售票員有點不樂意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自己上車去看唄!”
兩人的對話聲車上聽得清清楚楚,許鍾已經聽出來了,來人正是吳媚。
他急忙伏下身子把頭埋在劉亞男腿上,並小聲叮囑劉亞男:“千萬不要說我在車上。”
劉亞男詫異地看著他一眼。
車上攏共十來個人,一目瞭然。吳媚上車後站在車門口掃了兩圈,然後失望的下車去了。
望著遠去的吳媚,劉亞男拍拍他的腦袋,“走了。”
許鍾直起了身子,透過車窗外的雨幕,吳媚匆匆向停車場裡面走去。
劉亞男在背後問了一句:“你認識這女的?”
許鐘頭也不會,甕聲甕氣回道:“就算認識吧!”
劉亞男頗有深意的笑了起來:“長得挺漂亮。”
他回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