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都如此作保了,其他人再有疑慮也只能暫時壓下。目含揣測,看著齊正言掀開營帳,踏步而出。
“這位先生,您去哪裡?”外面守著的兵卒問道。
“小解。”齊正言隨口說道。沒管兵卒對外景也要小解的疑惑,緩步走向與營帳有一定距離的公共糞坑,用簡陋大帳篷圍住的糞坑。
沒誰願意自家大小解時被人一覽無遺看到。此地氣死風燈佈置較少,尤其側面和背面,更是一片昏暗。
齊正言似乎不耐裡面的臭味,繞到了側方的黑暗裡。
他剛剛站定,背後忽有一道劍光亮起,快勝流星,直取齊正言玉枕穴。
這一劍勾連天地之力隱秘,沒有神異,純以速度取勝。
劍光剛起,突然頓住,因為齊正言左手往後,泛著土色,像是一隻鐵鉗子,牢牢夾住了長劍,時機把握之恰當,用力之精準,都讓刺殺者心中愕然,完全沒想過有人能這樣接下自己一劍。
紫色星河悄然流淌,順著長劍湧向刺客,沖刷著他的肉身和元神,短短瞬間,就已經癱軟成泥。
但真正的殺招這時迸發,齊正言全力對付背後刺客的同時,前面糞坑帳篷內躥出一道黑色流光,快似閃現,奔向齊正言眉心!
說時遲,那時快,齊正言依舊面無表情,雙眼突地漆黑一片,墮落幽暗,邪異紛呈。
黑色流光戛然停止,猛地墜地,化作一道黑色身影,他的眼睛盡是驚恐,像是陷入了無邊地獄,恐怖九幽,精神承受了想象不到的諸多折磨,雙手撐地,不斷退後,瘋了般看著齊正言!
嘩啦,帳篷被拉倒,顯出裡面的狀況,糞坑旁邊躺著一具屍體,穿著墨綠色衣袍,胸口繡著九山,看其打扮和血肉的旺盛,顯然實力頗不錯,在九山軍地位頗高!
以刺殺為餌,栽贓嫁禍!
齊正言似乎已經能夠想到接下來的場景,燈火突然通明,九山軍的強者被人引導過來,將自己團團圍住,指責自己是奸細!
他神情漠然,沒有半點情緒的變化,僅僅看了那具屍體一眼,眸子依舊漆黑。
就是這一眼,那具屍體就像浸泡入了九幽深處的毒水,瞬息間分離成天地之間的元氣,融入大海,再無蹤跡!
“抓姦細!”屍體剛才消失,齊正言耳畔就響起暴喝之聲,黑夜突然大亮,四周宛若白晝,一個個穿著九山軍兵袍的強者將齊正言團團圍住,為首者是個留著漂亮八字鬍的男子,穿著戰甲,器宇軒昂。
而江芷微、阮玉書和趙恆等趕了過來,與這群人對峙。
齊正言面癱般指了指地上一癱軟一發瘋的刺客,淡淡道:“奸細。”
“他們是少主的護衛!”八字鬍男子怒髮衝冠,“你這個奸細快將少主交出來!”
“他們是奸細,你得問他們。”齊正言毫無被包圍和逼問的緊張。
這時,動靜引來了三處營地主事者的關注,“平海王”朱壽,“九山侯”苗虎,以及“寧南麒麟”胡志高紛紛趕至。
“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擅闖朱某營地!”朱壽身材魁梧,實力強橫,站在那裡極有壓迫力。
苗虎是個略有佝僂的老者,但氣血旺盛到無需催發就能干擾雲氣,手中的柺杖泛著暗銅之色。
他眼睛眯著,臉色陰鬱,沒有回答朱壽的問題,轉而看向自家手下:“梁業,怎麼回事?”
八字鬍男子梁業又急又怒:“卑職巡視營地,發現少主帳篷有黑影躥出,裡面空無一人,慌忙追趕至此,只看到這個奸細和兩名護衛,不見少主!”
“聰兒?”苗虎神情大變,握杖手腕自行裂開,噴出鮮血,右手連結法印,讓鮮血透出淡淡的琉璃色澤,試圖透過神魔血脈的聯絡尋找兒子。
鮮血墜地,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