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侯將軍,上半年的皮子和東珠,用來朝貢(稅收)的已經收足。”
“辛苦裴兄弟了,”侯如松遞過去一支雪茄,“贛南的上等貨,我平時都捨不得抽,來一根嚐嚐味道。”
“將軍大方!”驛丞喜笑顏開。
不管是水軍還是驛丞,以前都出自一個系統,如今又都被扔來東北,彼此之間的關係非常融洽。
侯如松扭頭問張庭訓:“小公爺要不要來一根雪茄?”
張庭訓對這個稱呼很反感,順手接過雪茄,笑著說:“將軍還是呼我的名字吧。”
侯如松介紹道:“裴兄弟,這位是張都督家的公子張庭訓。”
驛丞連忙拱手:“拜見小公爺。”
“我是張隊長。”張庭訓越聽越鬱悶。
驛丞重新說道:“拜見張隊長。”
“好說,裴驛丞有禮了。”張庭訓這才回禮。
驛丞問道:“報紙可有帶來?”
侯如松說:“帶來了,都是去年的舊報紙。”
“有報紙就行,不管新舊。”驛丞更加高興。
黑龍江和松花江流域的驛站,如今每個站點,只配了三艘小型快船。一切物資,都需要水軍順道輸送,驛站的快船隻用來傳遞軍情。
驛丞和驛卒們,也會自己種地,但主要還是種菜,糧田尚須慢慢開墾。
就連哈爾濱的糧食,都是遼寧運過去的,又從哈爾濱運到沿途驛站,途中的消耗就佔了很大比例。因此黑龍江流域,根本無法駐紮大軍,後勤負擔實在過於沉重。
等各個部落恢復農業生產,就要開始對沿江農田收實物稅了,到時候取消皮毛和東珠的進貢。
水兵們上岸架鍋造飯,驛丞單把侯如松和張庭訓,以及另外幾個軍官請進屋裡吃。
很簡單的米飯和蔬菜,還有一些醃肉。
肉食來自驛卒們閒暇打獵,這裡的驛卒,配備了全套兵甲。一旦遇到戰事,立即穿上棉甲,拿著火槍和腰刀戰鬥。
驛丞捧出酒罈子,正待拍碎封口,侯如松阻止道:“你留著冬天喝,可別現在就喝光了。”
“有的,有的,還備了一些。”驛丞笑道。
侯如松對其餘幾個軍官說:“掏錢!”
包括張庭訓在內,眾人紛紛掏錢。張庭訓掏的是銅錢,其餘全部拿出軍票。
驛丞連忙拒絕:“使不得,使不得,都是自家兄弟。”
“你這裡辛苦,不能讓你破費。”侯如松堅持要給錢。
大同新朝的驛站,不提供免費伙食,這頓飯明顯是驛丞請客。這裡的驛站,去年秋天剛剛設立,比哈爾濱計程車兵還過得辛苦。
最終還是給錢了,強塞到驛丞手裡。
等眾人填飽肚子,出去外面聊天,驛丞和驛卒們,才把妻子都叫來吃剩下的。因為有肉葷,便是殘羹剩飯,都比平時的伙食開得更好。
他們的孩子沒接來,都扔在老家讓親人照顧。
李正目前正在向朝廷申請,多調來一些醫生。就算是還沒出師的學徒都行,儘量給每個驛站配醫士,今後甚至還要兼職接生婆。而且有了醫生,驛站的人氣也會更旺,附近土著肯定會來求醫問藥,更加拉近土著與漢人的聯絡。
此時天色將黑,驛卒們拿起剛送來的報紙,津津有味讀著去年的過時新聞。
他們以前是水兵,部隊辦有脫盲班,或多或少識得幾個字。但讀報紙還是有些吃力,經常讀到一半,就跑來問驛丞是啥意思。
他們不是熱愛知識,也不是為了增廣見聞,純粹是被扔到苦寒之地,想要獲取更多的漢地資訊。
讀了報紙,就彷彿回到關內。
驛丞見張庭訓沒有貴族架子,便主動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