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北方和西南數省,如今還屬於減免田賦的狀態。其餘各省,對百姓的壓榨也不重,否則還能收上來更多。等今後全國都恢復生機,歲入肯定突破3000萬兩。
要知道在另一個時空,滿清歲入在順治年間,就已經突破2000萬兩,康雍乾三朝更是在3000萬兩左右。
清朝能收那麼多稅,純粹是不顧百姓死活,你相信清朝還在繼續徵收三餉?
滿清剛入關那會兒,做樣子免除三餉加派。隨著南方抵抗激烈,滿清軍費不夠,於是復徵遼餉,只不過把名字從“遼餉”改為“九厘銀”。
而練餉雖然一直說免徵,但直到康熙初年,許多地方都還在繼續徵收。僅順治末年,每年加徵的練餉,就達到500多萬兩銀子。
順治朝的2000萬兩歲入,接近90來自於農民的糧賦和加徵。
趙瀚這2500萬兩的歲入,只有60來自於農業稅。畢竟好多省份,都還處於糧稅減免期,地方官想多收都收不上來。
“今天的朝會,不如就來議論商業。”趙瀚說道。
宋應星率先說道:“陛下,農為本,商為末,此亙古不變之理也。皆因商人逐利,聚攏錢財越多,便越能操控行市,小民之財皆被其剝削殆盡。因此,重農抑商,必須定為國策,不可使商賈橫行天下。”
群臣聞言,紛紛稱是。
宋應星又說:“然天下不可無商,商強不一定國強,商弱則必至國弱。前明一朝,商業之衰落,自萬曆年間而始。朝野上下,對商人予取予奪,甚至無端徵稅而拘禁商人家屬。商人受此盤剝,家破人亡者多矣。因而貨物流轉不便,城市物價日增,最終苦的還是百姓。”
大明一朝,萬曆年間商業達到極盛,萬曆中後期就開始走下坡路。
一方面是美洲白銀輸入減少,另一方面就是不把商人當人。從皇帝到地方官,再到後來的武將、流寇,沒錢了就找商人索取,大明的商業遠遠不如嘉靖年間。
與此同時,大商人跟權貴勾結,可以轉嫁損失到小民頭上,甚至還權錢交易變得更加富有。而中小商人,破產者無數。
吳應箕已經升任為戶部尚書,他接著說:“宋殿閣所言極是,無農不穩,無工不興,無商不富。荀子把天下人,分為士農工商四類。農以力盡田,賈以察盡財,百工以巧盡器械,若能做到如此地步,則江山永固、國富民強也。”
錢謙益突然冒出來:“此義利之辯也。子曰,富與貴,人之所欲也。貧與賤,人之所惡也。人人追求富貴,百業之中,唯經商可至暴富。若都去經商,誰來種地耕田?因此,必須重農抑商。於商人而言,當以義取利,不可謀不義之財。得利之後,商人也應當博施濟眾,如此則義利兼得也。”
除了宋應星說得稍微靠譜,其餘都是非常正確的廢話!
趙瀚問道:“錢博士所言,是要用仁義道德去約束商人?”
“然也。”錢謙益回答。
“可天下商賈,又有幾人是仁商義商。”趙瀚笑問。
錢謙益說道:“商賈越無仁義之心,朝廷就越當教化之。”
趙瀚說道:“龐先生和李先生如何看?”
龐春來說:“不可放任自流,也不可朝令夕改。給商人定下規矩,他們遵守最好,不遵守就嚴厲懲治!”
李邦華說:“抑制大商賈,善待小商人。”
“好!”
趙瀚頓時笑起來,對龐春來、李邦華的發言很滿意。
不用講大道理,直接說怎麼做就行。
趙瀚讓官員們繼續發言,大家順著這層意思往下捋,結果說得越來越沒營養。
趙瀚總結道:“聽諸卿剛才所說抑商,是不準商人穿絲綢,不準商人住大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