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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9【曾憶少年時】 (第2/3頁)

還約好了擇日去泛舟……她死了。”

“嗯?”戴文孟沒跟上節奏。

甘棠淑冷笑:“被那建安郡王,派家奴給強索去,又被王妃活活打死。此時鬧得南昌人盡皆知,但王妃出身南昌望族,沒有讀書人願意幫她喊冤。我那幾年,做夢都能夢見她。她叫我近前去,讓侍女給我重新安排座位。她說我的詩文,有六朝遺風。她約我去泛舟共飲……哈哈,建安郡王和王妃,是我親自監斬的!為了討得監斬的差事,我能異地升遷都沒去,就要留在南昌做官。”

戴文孟低聲對身邊的審訊搭檔說:“把褲腰帶給他收了,日夜好生看管。這人已心存死志,隨時可能畏罪自殺。”

甘棠淑還在回憶初戀,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時刻。

忽地,甘棠淑神秘兮兮說道:“告訴你們一件事,建安王妃的孃家人,很多罪名都是我挪置的。其中不乏無辜之輩,可誰讓他們生在積惡之家?他們全都得死,不殺頭也要去挖礦,否則我哪裡能甘心?我當年就立下誓言,一定要為她報仇!”

戴文孟撇撇嘴,覺得這個傢伙精神有問題。

說白了就是偏執狂,什麼初戀情人,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那位無辜被殺的花魁,只是覺得他詩文不俗,約他一起去泛舟喝酒而已。很大的可能,泛舟的會是一大群人。他卻認為,那是刻骨銘心的愛情,是他一輩子不能忘懷的白蓮花。

甘棠淑繼續幻想道:“陛下起兵,怎不早十年呢?我就可以把她救出來。”

戴文孟嘀咕說:“早十年?陛下那會兒才幾歲大。”

甘棠淑念念不忘的,或許不是那個花魁,而是他自己的少年歲月。才子,家貧,沒有名氣,一切都不順利,鄉試也落榜了,只有一個名妓對他另眼相看。

甘棠淑忽又笑起來:“你猜猜,我當時為何要投奔陛下?”

“為何?”戴文孟問道。

甘棠淑說:“因為陛下善待娼妓,吉安府的妓女,都可以自願從良。我當時就想啊,這種豪傑怎不早些起兵?”

戴文孟哭笑不得。

那位花魁死也能瞑目了,活在世上一遭,這麼多年之後,還有個男人記得她,甚至費盡心機為她報仇雪恨。

甘棠淑還在那兒鬼扯:“陛下雖然不許官員逛青樓,但我也喬裝打扮,偷偷的去過幾回。可不管名氣有多大,就是不能讓人心動。現在的名妓,都太虛偽了,臉上的笑全是假的,只有她笑起來最真誠。還有那些波斯女郎,美則美矣,毫無內涵可言。我把當年的詩作遞上去,沒一個波斯女郎能夠領會奧妙。俗,太俗了,朝廷就該禁止青樓容留異國女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戴文孟說:“把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讓他趕快把供狀寫完。”

……

紫禁城。

小紅稟報道:“陛下,駙馬那裡,沒有什麼大問題。”

“沒有就好。”趙瀚也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涉及侵佔民田,其他問題都不是大問題。

身為長公主駙馬,申請拿地建廠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違規,也不需要賄賂官員,總能尋到荒灘荒地,各級官員必定快速辦理,整個流程合法到不能再合法。

違規操作肯定有,但不是原則性錯誤,完全可以罰銀子了事兒。

小紅又說:“甘棠淑的案子,髒銀超過了十萬兩,又牽扯出十多個官員,還有好幾個富商巨賈。此人是開國以來,貪汙受賄銀兩最多、官職品級最高的官員。他請求絞刑,想留一個全屍。”

趙瀚嘆息道:“那就給他全屍吧,這廝……簡直不可理喻!”

當初活捉江西總兵楊嘉謨,主動南下投奔的那群士子,趙瀚一直都是非常器重的。不說升官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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