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拓印就收了不少,那些文字跟甲骨文已經比較接近了。
兩人謝恩告退,趙瀚緩步走到另一間房。
自從北京的皇城藏書運來,幾個后妃倒是找到了新的愛好。
費如蘭、田秀英和柳如是,三人經常往藏書樓跑。或是品鑑古玩字畫,或是臨摹名家書法,又或是閱讀孤本典藏。
盤七妹和費如梅,對此沒有任何興趣,她們該幹嘛還是幹嘛。
此時此刻,費如蘭和田秀英,正在討論宋代名家的畫法。費如蘭之前看田秀英不順眼,最近關係緩和許多,一起學習畫技居然熟絡起來。
“柳隱呢?”趙瀚問道。
費如蘭牽著袖子臨摹畫作,頭也沒抬說:“在隔壁。”
趙瀚走過去,觀賞二女作畫,說笑一番便去隔壁找柳如是。
柳如是正在讀書,看到趙瀚進來,笑著說:“夫君,前明的文淵閣,居然還藏著《舊唐書》。妾身一直想觀此書,可惜不知找誰借閱。”
有些時候,不能怪明朝士子孤陋寡聞,後世很多隨處可見的書籍,大明讀書人一輩子都見不著。
比如《舊唐書》,此時還不是正史,從宋仁宗年間就不再流傳。
一直到嘉靖年間,王陽明的學生聞人詮,在蘇州借書時偶然發現《舊唐書》,這部史書才歷經幾百年重見天日。
趙瀚問道:“有何讀後感想?”
柳如是說:“讀了《舊唐書》的本紀,感覺《新唐書》在編故事,而且編得粗陋荒唐無比。不過嘛,《舊唐書》有些過於詳細了。有些地方,似是把唐代的皇帝實錄,原封不動給抄錄下來。”
趙瀚嘆息:“唐史也要勘定啊。”
這些編史工作,屬於一個新建王朝的責任,中華文明就是這樣綿延不斷的。
王朝興滅,文明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