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麼?”
趙匡桓不說話。
江沅又說:“我也會作詩的。”
趙匡桓沉默。
江沅繼續說:“我還看過《資治通鑑》,就是沒看完。”
趙匡桓沉默。
“我……”江沅仔細思考,希望找出太子的興趣點。
趙匡桓似乎有些不耐煩,出聲道:“你還會騸豬,我已經聽說了。”
江沅頗為委屈:“太子若是不喜,今後我不再騸豬就是。更何況,這紫禁城裡,也沒有豬仔可騸。”
這位太子爺,有時表現得很穩重,但畢竟還是個少年,心志目前極不成熟。
趙匡桓又不說話了。
江沅翻來覆去睡不著,又覺得肚子有些餓,乾脆爬起來吃東西。
之前有女官主持洞房儀式,結髮、喝交杯酒之類。
合巹酒還放在那裡,吃的也沒有收走,這是專門給新人填飽肚子的。
江沅憋了一肚子氣,夾起羊肉就吃,端起酒瓢就喝。還故意搞出聲響,一是在撒氣,二是吸引太子注意力。
果然,趙匡桓無法再沉默,因為他也餓得慌。
江沅都快把瓢裡的酒喝完了,臉色酡紅,霞飛雙頰,在喜燭的映照下愈發豔麗。
趙匡桓猛地起身,跟江沅對坐,抄起筷子就吃肉。
“夫君請飲酒。”江沅拿起酒壺,笑著斟滿一杯溫酒。
趙匡桓賭氣似的一飲而盡,繼續埋頭吃肉,都不正眼看太子妃。
江沅說道:“夫君有心上人吧?她是大學畢業,我是中學畢業,夫君看不上我也在情理之中。”
趙匡桓忍不住反駁:“不是學歷的事。”
“我知道,青梅竹馬。”江沅說道。
“你曉得就好。”趙匡桓終於被引得願意說話了。
江沅繼續說:“我也沒想過做正妃,都是陛下的安排。夫君喜歡哪個,明日自去她房裡便可。你我剛才已經結髮,這怎也變不了,何必再耍孩子氣?日後為君,不順心的事情更多,難道還跟大臣生悶氣?”
趙匡桓終於抬頭,看向自己的正妃:“你一個農家女,怎也知道這些?”
江沅笑道:“夫君難道忘了,我也是中學畢業的,而且還讀過《資治通鑑》。我還熟讀了《大同集》,大同新朝,以田政立國,陛下最重視的便是農夫。身為農家女,我並不下賤,請夫君莫要輕看。”
這番話語,讓趙匡桓對她的印象改觀許多,居然問起了民生之事:“你們山東,鄉下農民過得如何?”
江沅說道:“仰陛下恩德,農民過得極好。家家戶戶都有田產,甚至還有荒田無人開墾,只要勤奮肯幹,非但能填飽肚子,每年還能存下餘糧。鄉下農民,除了那些南方遷來的大戶,哪個不念陛下的好處?”
趙匡桓立即聽出問題:“從南方遷去的大戶,都怨恨朝廷?”
江沅說道:“他們在南方被分走田產,又被朝廷強行拆分家族,還大老遠的遷徙到山東,怎麼可能心裡沒怨氣?”
“無君無父之輩!”趙匡桓已經有數了。
江沅笑著說:“去年官府抓人,我們縣抓走了三個,都是寫文章非議田政的。”
趙匡桓說道:“南京抓了上千個。”
“依我看啦,著實抓得好,”江沅說道,“若非陛下起兵,這天下不是讓流賊禍害,就是讓那韃子禍害。世家望族,便有萬畝良田,又有幾個能保得住?我們山東那些大族,就被左良玉和韃子禍害得不輕。好多大族都舉家南逃了,沒逃的也得瘟疫死了不少。左良玉盤踞山東,瘟疫越傳越廣,大同軍收復山東,瘟疫一兩年就被治住。”
這話趙匡桓喜歡聽:“父皇是不世之明君,便有萬千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