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神色陰沉下來:“竟然有這等事?”
楊統苦笑一聲,抱拳道:“郡王,學生豈敢信口雌黃?”
孔晟憤怒得霍然起身,正要說幾句什麼,突然有軍卒匆匆來報:“郡王,大事不好,數百山南軍卒將兩位郡主包圍在望月樓上,衝突一觸即發!”
望月樓是唐州城內最大的一座酒館。昨日才剛剛恢復營業。蘇和骨雲雖在孔晟身邊名義上為將,實際上也沒什麼事可做,閒極無聊兩女就結伴出了郡守府,在城中信步遊覽,也算是體察唐州民情吧。
到了望月樓外,見其內生意不錯,食客頗多,一時動了念頭,就進去佔了一個雅座,要了幾樣酒菜,準備用些酒飯。
也是活該有事。城門樓上值守的山南軍卒換班,這一班數十人在小頭目的帶領下下了城門樓,路過望月樓就闖進去唿三喝四讓店家上酒上菜,擺明了是要吃白食的。
但這些山南軍如今可是城中百姓最大的夢魘,誰也不敢招惹他們。店家不敢怠慢,立即好酒好菜得招唿著,如果是這樣倒也罷了,但其中一個山南軍卒去方便路過迴廊,無意中看到蘇和骨雲兩女對坐而酌,美豔如花風情萬種,就藉著酒意調戲了兩句。
蘇和骨雲是何等高貴的身份,又是江寧郡王孔晟的未婚妻室,儘管骨雲現在還有些不承認自己是孔晟的女人,但這也不是區區幾個山南軍卒所能調戲的。骨雲性烈如火,當即按捺不住,揮起馬鞭就抽打了這名惡卒。
此人吃痛狼狽而逃,不多時,數十名山南悍卒都一鬨而至。可他們固然人多勢眾,然而蘇和骨雲身手高強,兩女聯手,輕描淡寫得就將這些惡卒撂翻在地。
山南軍自打進駐唐州之後,一向耀武揚威欺壓百姓,何嘗吃過這種苦頭。兩名民女竟然敢毆打官軍,不多時,就驚動了巡城的山南軍校尉同樣為薛家遠房旁系的薛充。薛充勃然大怒,率麾下數百軍卒將望月樓團團包圍,擺出了要將蘇和骨雲兩女緝拿歸案的架勢。
蘇和骨雲怎麼可能畏懼這些江南軍。不要說區區幾百人,就是幾千上萬人,兩女也可從容離去。只是蘇頗有心機,知道山南軍雖然不堪,軍容軍紀無比散漫,但此刻正是孔晟的用人之際,也不好過於跟山南軍撕破臉皮。
所以蘇和骨雲耐著性子守在樓上,等候孔晟出面。
孔晟聽聞蘇和骨雲有事,立即起身奔出郡守府,帶著李彪和幾名護軍縱馬揚鞭馳向望月樓。
薛充正要指揮麾下軍卒衝進望月樓拿人,突然見孔晟率護軍趕到,有些吃驚,但也有恃無恐。區區兩個民女,與官軍毆鬥,這本身就是一種挑釁。
薛充沒有注意到孔晟憤怒陰沉的臉色。他向孔晟抱拳行禮道:“末將薛充,見過郡王!”
孔晟冷哼一聲,昂首不語。
李彪怒斥道:“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聚眾包圍酒樓,擾亂城中秩序,該當何罪?!”
薛充不卑不亢,淡淡笑道:“李將軍,末將值司巡城,路遇望月樓,見有歹徒毆打官軍,末將值司所在,自然要聚眾緝兇,有何不可?!”
這個時候,望月樓二樓的窗戶開啟,骨雲和蘇兩道婀娜的身影飛落在地。山南軍卒臉色一變,立即轟然包圍上前,向兩女刀鋒相對。
李彪真是怒極了。
這些山南軍惡行昭彰,這兩日他聽聞了不少,早就心存不滿了。今日區區一個山南軍中校尉,竟敢率眾圍攻蘇和骨雲兩個江寧郡王的未婚妻,朝廷冊封的郡主,膽子之大之瘋狂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而且,這還是當著孔晟的面。
這些山南軍的目中無人,可見一斑。
蘇好整以暇在一干山南軍卒的包圍下淡然道:“我們二人犯了何罪?你們這些山南惡卒,當眾調戲民女,還敢倒打一耙,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