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朱輝光感覺非常奇怪,皇帝究竟是怎麼辨識出這群影衛的身份的,卻不敢追問,只好揣著明白裝糊塗。
皇帝緩緩起身來向拜伏在自己腳下的這名影衛成員淡淡道:“你去看著孔晟,看看他如何處置,隨時來報朕!”
影衛成員點點頭,霍然起身行去,也就是朱輝光眨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就從麟德殿內消失不見。朱輝光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些影衛的手段著實詭異叵測,真的就像是鬼魅一樣,皇帝究竟是什麼時候、又從什麼地方招徠來這麼一批忠誠不二武藝高強的心腹護衛的。
影衛中的高手層出不窮,讓朱輝光每一次見都顛覆眼球。這讓朱輝光有的時候意識到,影衛的神秘和強大遠不像暴露出來的那麼簡單,哪怕是當初魚朝恩叛亂皇帝處於危難之時,影衛曝光的力量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當時即便沒有孔晟的力挽狂瀾,魚朝恩也未必就能得逞了。
皇帝這明顯是不放心孔晟。
朱輝光噤若寒戰,不敢吭聲。
皇帝有意無意地掃了朱輝光一眼,突然起身離去。他故意在朱輝光面前暴露出影衛的力量一角,無非也有震懾朱輝光的用意。魚朝恩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皇帝不會允許自己身邊再次出現第二個魚朝恩。
所以,皇帝對朱輝光一直是“半信半疑”和若即若離的姿態,讓朱輝光半點都不敢膨脹和妄為,每日都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這就是皇帝想要的效果。
皇帝其實不放心的不是孔晟不去盡心盡力營救紀國公主,而是擔心孔晟會與回紇人串通一氣、將火炮鑄造術賣給回紇人。儘管這種可能性很低很低,但皇帝還是不放心。
長安城內風聲鶴唳。
紀國公主被人擄走,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大唐開國以來,還從未出現過如此挑釁皇室威嚴的事兒。神龍衛和禁軍幾乎是傾巢出動,城裡戒嚴搜捕,城外到處清查,氣氛非常緊張。
不要說普通百姓商賈誠惶誠恐了,就是權貴子弟,也不敢再像往昔一般呼朋喚友出城郊遊或者在風月場所開設歌舞宴會了,神龍衛和禁軍的身影無處不在,萬一被神龍衛盯上,那就要惹上大麻煩。
長安侯府的氣氛尤其緊張。
神龍衛以南宮望以下十幾名高階官員,禁軍以南霽雲以下數十名武將都齊聚府中,等候孔晟的命令。搜捕是搜捕,但誰都明白,搜捕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
孔晟已經接到了明教中人的傳書,明確指出,要孔晟單槍匹馬去終南山的當陽山谷赴約,同時釋放右光明使妮娜,否則紀國公主的下場可想而知。
只有南宮望等少數幾人知道明教的真正目的是以紀國公主的性命為要挾,脅迫孔晟入教,同時釋放妮娜。從這個意義上說,暫時來說,紀國公主的安危應該不會出現問題。畢竟,妮娜還在孔晟的手裡,明教教徒不能不顧忌。
她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集聚力量硬闖長安侯府營救妮娜,但長安侯府的防衛力量實在是太強悍,數百彪悍護軍雖然單兵作戰不值一提,但擱不住人多,螞蟻多了都能咬死大象,何況是人呢。
更重要的是,孔晟擁有某種神秘威能,讓明教之人忌憚萬分。比如說那火炮,若是長安侯府架設有如此威力撼天動地的火炮,她們身手再高,也無濟於事。她們身懷神功,卻也是血肉之身,怎麼去與火炮抗衡?
實際上,她們並不知道,火炮根本不是近距離的防衛武器,用來看家護院太不現實。
還有關鍵的一點。不到萬不得已,明教不想與孔晟徹底翻臉,她們想要脅迫孔晟入教,為明教入主中原開闢一條光明坦途。以孔晟的身份地位和在大唐的影響力,由他來在背後推動傳教,明教在大唐的傳播就是一個時間問題。
這是她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