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朝廷,在我們和夏邑之間,還有什麼好猶豫和選擇的?就憑夏邑那彈丸之地,叛軍來至,必然灰飛煙滅,他們入駐夏邑,豈不是死路一條?”
“世子,不要著急,沉住氣,末將相信,西奚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杜平勸道。
兩人邊走邊談,正行進間,卻聽前面的山坡上傳來一男一女清晰可辨的爭吵聲。杜平側耳傾聽。聽出是蘇嫿和蘇魯的聲音。便噓了一聲,示意李川小心靠近,不要驚動了這兩人。
“蘇嫿,你怎麼能這樣做?如果沒有孔督軍苦心設計,我們西奚人怎麼可能從濟陰郡叛賊的老巢中逃脫?我們已經與孔督軍立下盟約,不離不棄,你這樣出爾反爾,就是一種無恥的背叛!”蘇魯壓低聲音。聲音中怒火壓制住。
蘇嫿冷笑一聲:“兄長,你可真是昏了頭了。明明是他設計坑害我們西奚人,將我們逼到了這條道上,這種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惡人,怎麼還成了我們西奚人的恩人?”
“跟著叛軍遲早是死路一條,蘇嫿,你現在難道還認不清局勢?官軍用不了一年就會光復關洛和河南河北乃至河南安氏的老巢,我不允許你帶著西奚人走向滅族之禍!”蘇魯怒道。
“好吧,好吧,我也不跟你爭!反正現在也如你的意了。西奚人不是已經歸順官軍了嗎?!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選擇勢力更大的虢王去投靠?你難道認為孔晟在朝廷的力量還能超過一個宗室藩王?”蘇嫿針鋒相對。
蘇魯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這虢王根本不可信任!叛亂起時,他率軍退守江北,不戰而逃,為了自保,放棄對睢陽等地的救援,坐視河南各州郡淪陷敵手,這種人怎麼可能投靠?日後說不準朝廷就怪罪下來了。而孔督軍就不同了,他文武雙全,累立戰功,將來必然是朝廷重臣,在他的麾下,我們西奚人才會有出路。”
聽蘇魯將自己虢王一系的人評價的如此不堪,儘管是實情,但李川聽了還是差點當場發作,如果不是杜平緊緊抓住他的手,他絕對要衝出去斥責蘇魯無禮。
而在不遠處一棵枝葉茂盛的古樹上,孔晟與穆長風各自趺坐在一條枝杈上,神色各異。
穆長風輕輕道:“三弟,蘇魯有情有義,善始善終,是一個不錯的人。”
孔晟點點頭:“蘇魯蠻有幾分眼力,他竟然能堪破虢王日後的下場,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穆長風呃了一聲,望向了孔晟,而孔晟則繼續目光炯炯地盯著側下方依舊在激烈爭執的蘇嫿兄妹。
“兄長,在你眼裡,孔晟是少年英雄,可在我心中,他就是不擇手段的無恥之徒!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去夏邑的。”蘇嫿冷漠的聲音傳過,蘇魯更加暴怒。
“蘇嫿,不要忘了,你跟他不僅有婚約,還拜過堂成過親,你這樣出爾反爾,會讓我們西奚人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蘇嫿聞言羞怒起來:“兄長!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跟他的婚約完全就是他卑鄙無恥的手段,怎麼能當真?再者說了,我是我,他是他,要讓我嫁給他,絕對不可能!”
“妹子,你是鐵了心要跟兄長作對嗎?”蘇魯的聲音漸漸陰沉下來:“父王臨終之際,雖然將軍隊託付給你,但我才是西奚王子,唯一的繼承人!你若是一意孤行,那麼,我便公開挑破,讓族人自己做出選擇!”
蘇嫿氣得渾身哆嗦:“兄長,你不要欺人太甚!”
山坡之下,李川的神色陰沉下來,喃喃道:“這蘇嫿竟然跟孔晟有了婚約?!混賬東西,膽大放肆,竟敢臨陣招親,本世子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杜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川的臉色,大概猜出了自己這位世子對西奚公主蘇嫿的美色起了佔有覬覦之心。可對於杜平來說,他這趟來的主要目的是引領西奚兵馬東進彭城,而不是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