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德安道:“雜家何時這樣認為?若是當真因為此事而將你當成了仇人,你焉有性命活到現在?”
胡小天呵呵笑道:“早就看出來權公公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白白送給我十年內力。”
權德安哼哼了一聲,老臉仍然望天,心說無論如何雜家都是成就你今日造化之人,若是沒有雜家,只怕你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最好的結局也要被一切了之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太監。雖然當初權德安只是想著利用胡小天,可現在他卻認為自己才是胡小天的恩人。
胡小天道:“權公公對我怎麼有些愛理不理呢?”
權德安道:“胡公公是想消遣雜家來著?”
胡小天微微笑道:“小天年齡雖然比不上權公公,可多少也經過一些事。從中悟出了一些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敵人可能變成朋友,更何況咱們本來就是老熟人。”
權德安表情奇怪地望著胡小天道:“雜家和胡公公有什麼共同的利益?”
胡小天道:“你我之間共同的利益就是維護公主的利益,公主最信任得就是咱們兩個。沒有咱們的保駕護航,公主未來的道路豈不是步步驚心?”
“危言聳聽!”權德安冷冷道,心中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無論他情願與否,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要和這小子捆綁在一起了。
胡小天道:“這世上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野心?”
權德安不知他為何會這樣問,皺了皺眉頭。
胡小天道:“過去是姬飛花,現在是洪北漠,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洪北漠就是昔日的姬飛花?”
權德安道:“雜家從來都不過問朝政上的事情。”
胡小天嘆了口氣道:“你推卸責任。那以後我豈不是壓力很大。”
權德安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道:“你最好不要慫恿公主和洪北漠作對,洪北漠要比姬飛花可怕得多。”
胡小天微笑道:“有些事並不是想躲就能躲過去的,如果別人將你當成了獵物,早晚都會對你下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早作準備。甚至先下手為強!”
權德安望著胡小天,一字一句道:“你想瘋就自己去瘋。千萬不要賭上公主的命運。”
胡小天道:“你認識了我這麼久,我何時做過發瘋的事情?”
權德安反問道:“你何時又正常過?”
胡小天哈哈大笑,朗聲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權德安聽完心中暗贊,這廝的確是有些歪才,隨時都能賣弄出一首小詩,這個調調太容易打動思春少女的心扉了,他忽然想到了小公主,馬上又暗暗自責,七七還只是一個孩子。
身後響起一聲讚歎:“好一句,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卻是明鏡聽到胡小天朗誦這首詩忍不住脫口讚賞。
胡小天笑眯眯道:“知音難覓,明鏡師兄學究天人,在你面前賣弄詩詞,就好比魯班門口玩斧頭,關公面前耍大刀,獻醜了。”
明鏡道:“這首詩雖然辭藻並不華麗,可樸素中卻蘊含著真理,仔細品味,發人深省,胡統領果然是大才!”
胡小天呵呵笑道:“明鏡師兄還是第一次這樣誇我的,過去別人最多說我是個淫才。”
權德安聽到這裡真是哭笑不得,這廝哪有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