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拖上一年半載再說的。但站在大唐的立場上,這也沒有什麼錯。
歐陽凡又譏諷道:“這唐朝朝廷之中,遍地都是奸佞之臣,而皇帝更是昏庸無道,君臣離心離德,父子相殘翻臉無情,這樣的朝廷哪有信譽可言?”
孔晟笑了笑:“歐陽凡,你這話不但偏激之極,也荒謬之極。你有什麼資格指責皇帝和朝臣呢?你本為唐臣,卻背叛家國,投靠回紇,若是謀條生計倒也罷了,卻要殫精竭慮幫著回紇人謀圖我大唐萬里山河,你的良心何在?都讓狗吃了嗎?你這樣的叛徒逆賊,還有什麼臉面在孔某面前說三道四?”
歐陽凡神色一變,陡然間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他的聲音發顫卻充滿著無盡的仇恨和怒火:“孔晟小兒,你休要賣弄口舌之利!昏君無道,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我滿門數十口,如此血海深仇,某就是窮盡一生也要顛覆李唐王朝,至死方休!”
孔晟長出了一口氣,深邃的目光投射在歐陽凡因為仇恨和憤怒扭曲變形的面孔上,淡淡道:“你對李唐皇室懷有仇怨,孔某管不著,也懶得管。你要投靠回紇人賣身侍賊,也與孔某無關。但是你若要挑動回紇人犯我大唐疆土,擄掠屠殺我骨肉同胞,那麼,孔某手中三尺劍決不答應!”
歐陽凡冷笑著:“兩國交戰,浩浩大勢,豈能是人力所能阻擋?你以為扶植葉護執掌可汗之位,回紇人就偃旗息鼓真正與唐朝俯首稱臣了嗎?真是稚子之心!回紇人身居漠北苦寒之地,他們對於中原富庶之地的覬覦和嚮往,不是你能理解的。在下做的,只是順應回紇民心,推波助瀾而已!”
“如果回紇人不肯俯首稱臣,那就亡國滅族!”孔晟聲音變得冷肅起來,一字一頓凜然道。
“哈哈哈!孔晟小兒,就憑你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即便大唐皇帝對你言聽計從,但回紇數十萬鐵騎,數百萬部族全民皆戰,要滅回紇,豈不是痴人說夢?!”歐陽凡放聲狂笑。
孔晟淡淡道:“歐陽凡,孔某不跟你爭什麼口舌上的長短,你若不信,儘可以試試。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去挑唆煽動回紇人不惜代價以舉國之力為你歐陽凡報個人私仇。”
歐陽凡冷笑起來:“罷了,這是後話再也休提。在下還是那句話,答應我的條件,萬事俱休,若有不從,哼……”
孔晟目光如刀,凝視著歐陽凡:“你待要如何?”
歐陽凡冷笑著拍了拍手,他的身後突然閃現出四五個頭戴斗篷身穿白袍看不清性別的人影,這些人出現得極其詭異,孔晟心內一緊,臉色微變,輕輕道:“我說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底氣,原來是有明教的人在聽你驅使。”
歐陽凡大笑起來:“孔郡王莫要害怕,若是在下想要取你的性命,不要說在這荒山之中的白雲觀,就是在長安城中,也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在下今日請你過來,還是好言相勸,為了太子妃的安全,還是答應在下的條件為好。”
孔晟面色趨冷:“歐陽凡,你可知道,孔某生平最憎惡的就是受人威脅,你假冒孔某之名,綁架當朝太子妃,以太子妃性命安全來要挾孔某,真是放肆之極了。”
“孔某很是好奇,你要向孔某下手並不奇怪,但你為何把太子妃獨孤氏牽扯進來,到底居心何在?”
歐陽凡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在下聽聞孔郡王與東宮太子水火不同,勢成仇敵。若是太子妃因此而死,想必不僅東宮太子李豫會將你恨之入骨,當今皇帝也不會放過你吧?”
孔晟臉色陰沉,怒斥一聲:“無恥敗類!”
“在下潛入長安多時,本無從下手,誰知天從人願,這太子妃竟然一反常態主動探訪郡王府,這讓在下突然意識到,以太子妃為誘餌,恐怕更能吸引郡王前來。而本來在下是想要向……”歐陽凡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