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眼眸中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機:“那我只能將你就地格殺,以絕後患。孔某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你跟隨我們這一路時間也不短了,恐怕對孔某的為人多少也有了解。”
蘇櫻輕蔑地嗤笑起來:“你以為老孃怕死嗎?狗官,要殺便殺,老孃若是皺皺眉頭,都不算好漢!”
孔晟輕笑一聲:“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漢,一個脾氣很臭的娘們而已,在孔某面前,充什麼英雄漢?”
“蘇櫻,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給蘇嫿嗎?不是你的心不如她狠。也不是她使了什麼詭計手段,而是你……”孔晟嘴角上挑:“而是你心胸狹隘,目光短淺,從一開始,你就註定要輸。”
“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眼睛。可能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即便你刺殺了蘇嫿,你就能對她取而代之嗎?錯了!西奚現在歸順朝廷,兵力由官軍統一排程。若是蘇嫿在,有孔某的支援。西奚兵馬還能掌握在西奚人自己手裡,可若是蘇嫿被你刺殺,西奚人必然因此分裂內訌,僅憑蘇魯一人,是扛不住西奚這面大旗的。”
“現在的這種形勢,你刺殺蘇嫿。必將陷你的族人於萬劫不復的境地,甚至會面臨滅族慘禍。你不是傻子,孔某是不是危言聳聽,你自個兒好好掂量掂量。”孔晟緩緩起身,“孔某給你兩個選擇。其一。就此撒手,恩怨兩清,放你離去,本官就權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其二,以叛逆之罪就地斬殺,以絕後患。不著急,你慢慢想吧,明日一早,孔某來聽你的選擇。”
孔晟推門而出,將神色陰沉變幻不定的蘇櫻獨自一個人撂在了房裡。
蘇嫿在門外焦躁不安,正要上前,卻被孔晟冷著臉攔住:“蘇嫿,你回房去,這事我來處置!”
孔晟向兩個侍女揮揮手,侍女不敢違抗孔晟的命令,不由分說,就拖拽著蘇嫿回房。
孔晟心情放鬆地回房,但在半路上他隱隱感覺到背後有一雙冷森森的眼睛在緊盯著,盯得他的後背發涼,有些毛骨悚然。他猛然轉身,卻見身後空蕩蕩的,就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但就在臨進門的瞬間,他又突然轉身,目光頓時變得凝結沉重起來,而臉色也隨之驟變——
他的身後不遠處,也就是兩三步的距離處,一個身穿灰色直輟僧袍年約五旬面色清秀的獨臂老尼,面無表情地站在當場,身形搖擺不定似乎要隨風而去。
孔晟的驚呼聲剛要出口,卻見獨臂老尼袍袖一揮,他當即眼前發黑,一陣頭暈目眩,旋即失去了知覺。
等孔晟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間破敗的廢廟之中。他躺在一團枯草之上,仰望著透風撒氣的廟堂樑柱穹頂,渾身動彈不得。
孔晟緩緩閉上眼睛,心頭無比的凝重。明明對方沒有捆縛他的手腳,但他卻知覺身體四肢都失去了知覺。
這便是江湖人的手段嗎?
他的觀察力異於常人,只是方才那左右四顧的幾瞥,他就意識到此處並不是在洛陽城中。洛陽城中並無這麼一處被廢棄的破廟,而破廟供奉的神像都已坍塌,其內滿是灰塵和蜘蛛網,氣息幽深,給人一種無形的陰森感。
是那獨臂老尼!
孔晟腦海中旋即閃過那獨臂老尼的身形。他沒有驚慌,因為慌亂也沒用。對方擒拿他出來,必然是為了以他為人質營救她的徒弟蘇櫻。
但一個微微尖細的女聲傳進他的耳中,他陡然一震,睜開眼去,見蘇櫻好端端地冷笑著站在自己身前,手中猶自執著一柄鋒利的長劍。
孔晟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蘇櫻鋒利的劍鋒直抵孔晟的咽喉,冷笑道:“狗官,你的威風何在?你不是要就地斬殺老孃嗎?你的本事呢?”
孔晟輕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