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女子跑到屋簷上去遊戲,成何體統?
孔晟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姿勢,卻遲遲沒有往下跳。
他不是膽小之人,這個年月的建築物雖不是很高大,但從最高處的飛簷到地面也有四五米的高度,讓他不管不顧地往下跳,一時間很難下這個決心。
孔晟甚至有些不敢低頭往下看。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恐高啊。
“跳啊,孔晟,男子漢大丈夫,你怕什麼?!”聶初塵在下面拍手高呼,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官衙的衙役僕從。也有烏顯烏解手下的軍漢。
許遠輕嘆一聲道:“孔督軍。趕緊下來吧。你為夏邑主帥,如此太失體統。”
孔晟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何嘗要在這上面出風頭任人圍觀,只是幾次鼓足勇氣要往下跳,心裡就湧蕩起一種恐懼的情緒,讓他渾身冷汗直流動彈不得。
“吸氣,凝神,真氣運轉一周天。跳!”聶初塵站在下面雙手抱在胸前,凝聲道。
孔晟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屏氣凝神,暗暗運轉起司馬承禎教授的上清內功來,當如同溪水流淌的真氣流在全身鼓盪運轉之後,當他意識到真氣已達腳底湧泉穴時,他雙眸一閉,往下跳落。
耳邊清風呼嘯,孔晟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的身形就飄然落地。雙腳沾地後微微的震感,讓孔晟陡然睜開眼睛。
不遠處,聶初塵輕笑一聲:“這不就成了?看看,這有什麼難的?”
烏顯烏解等人忍不住拍手稱讚叫好,孔晟深吸了一口氣,略一定神,就向許遠抱拳施禮道:“許太守來了。”
許遠微微一笑:“孔督軍真是好雅興!”
孔晟尷尬一笑:“讓許太守見笑了,我一時興起,想去高處看看,不想上的去下不來,想必還有些恐高的症候,真是出醜了。”
許遠抱了抱拳:“孔督軍,本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孔晟揮了揮手,烏顯烏解等人識趣,立即遠遠地退開去。
“許太守請講。”
許遠哎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本官聽聞孔督軍收留了一幫山賊水寇,竟然有數百人之眾,這些人賊心不改,出身草莽,留在官軍之中,若是不聽管束,怕是要給夏邑帶來禍端。”
孔晟緩緩點了點頭:“請許太守放心,我一定會安排人對這批人嚴加管教——至於他們今日衝撞許太守之事,我會繼續追查下去,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就是。”
許遠嘆息一聲:“孔督軍,本官絕不是為了個人私憤說這事。本官在夏邑,雖然不太管事,****閒雲野鶴是一個閒人,但夏邑安危關乎朝廷平叛大局,目前睢陽被困,十萬叛軍在側,容不得我們出半點差錯。”
許遠的話裡明顯露出了幾分落寞和怨氣。孔晟心知肚明,微笑了起來:“這一次,就是許太守不來,我也要找許太守說道說道。許太守為官多年,治理地方的經驗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能比的,夏邑百廢待興,又有整軍備戰的壓力,以後還請許太守出來幫孔某承擔更多的政務啊。”
許遠嘴角一挑,心道你這都是些矯情的廢話。我不惜跟張巡翻臉,從睢陽投奔夏邑來,本想你是一個可信任識大體的人,結果來了之後卻被冷落。你嘴上說得好聽,可你手下那幫人根本就不把許某放在眼裡,時時處處事事提防著我,我就是有心也無力使啊。
孔晟掃了許遠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卻沒有挑破,而是繼續道:“許太守,目前夏邑民生政務,我悉數託付於你,南宮望從旁輔助。這人通曉兵法學富五車,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軍師人才,我相信,有兩位攜起手來,夏邑日後的繁榮鼎盛指日可待。”
“至於我,則專注於整軍備戰。叛軍與睢陽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