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文若之後,添了添破唇,猶猶豫豫,好像有所顧忌。
瞪著銅鈴般凸出的眼睛,盯著眼前的美味瞅了許久。
怎會越瞧越覺著有幾分眼熟呢?
它歪著腦袋,細細琢磨。
忽然,一拍腦殼,心中驚叫道:娘嘞!天老爺啊……
它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驚悚恐怖的夜晚,那個可怕的人
不,是可怕的妖。
那一晚,可憐弱小的它,逼不得已被迫背井離鄉,流落在外。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身之所。
卻又……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而眼前的人確是萬萬動不得的。
“唉……”
它沮喪的耷拉著腦袋,自憐的深深嘆息著。
目光卻又離不開文若那細膩、嫩…白、水潤潤的肌…膚,額前留下的鮮紅,更是為那張臉添了一抹撩人心火的妖異。
然而,所幸的卻是,它是一隻毫無情…欲的半妖物,它所懂的只有咬噬,吞嚥的快…感。
所以,這樣的文若在它眼前只是一份無與倫比的食物,一份自己看得見,吃不得的食物。
聽著耳邊那陣陣口水的吞嚥聲。
文若心有不甘的怒視著眼前醜陋的怪物。
它添了添唇,顫巍巍的又湊近了幾分,在文若的臉上嗅了嗅,真香……
“讓我舔一口,好不?就一口……你別告訴他,好不好。真的就一口……”
文若不可思議的盯著它:這是在和自己商量嗎?敢情是自己遇上了一個腦子壞掉的妖怪?
壯了壯膽子,文若肯定的回了它一聲:“不好!”
“……”
它滿是失望的又低垂下了頭。
要不是它醜陋的可怕,文若會相信,它這時的樣子像極了委屈撒嬌的孩子。
少時,它有些忍不住了。
眼睛滴溜溜的死死盯著文若,心裡頭一直在琢磨著:妖狐怎會任由眼前這個人被丟在此處,難道說,他是被妖狐遺棄了?
如此想著,不覺喜上心頭:若要是真的這般的話,我吃了他,應當不會有什麼事吧……
看著眼前怪物的眼神逐漸閃著異色,文若的心猛的一驚。
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天真。
它不顧一切,忘乎所以的張大著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朝著文若撲去……
面前一陣疾風閃過,柔軟的衣物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龐。
只聽見重物落地之聲,一聲慘叫過後,文若怔怔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心驟然一緊,唇微微翕動了兩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千言萬語在此刻也只是化作了兩行相思淚。
它抬起頭,看著忽然出現的人,嚇得跪倒在地,渾身都抑制不住的在顫抖。
“爺爺啊……我……”
“滾!”
一聲厲喝。
它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個忽如其來的噩夢。
雪千冥厭惡的瞪了它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的噬屍妖!
不再去管那個半妖物,雪千冥轉身在文若的身旁俯下身子,伸手拭去他額前的鮮紅。
“我回來了……”
“嗯……”
淚,如決提般傾注而下。
望著被折磨成如此的文若,駭人的戾氣在雪千冥的眸中更重了幾分。
手撫上文若的雙臂,手中纖弱的身子忍不住顫動著。
“會有些痛,忍一忍。”
“嗯。”
文若輕咬唇,點了點頭。
隨著雪千冥手上的動作,文若緊皺起眉,悶悶的低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