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睦南知道,那是她不願自己為了她跟玿言庭鬧僵。
他慢慢鬆開手,“但願你不會後悔。玿王爺!”
玿言庭的手一把抓起雪傾頭上的簪子,“噝——”的一聲,她還來不及反映,左臉就被拉開了一道血口子,“清檸兒,這只是對你蛇蠍心腸的懲罰!下次你如果再對霓嫣做什麼,可就不是毀張臉這麼簡單了!”
景睦南一時也愣住了,他萬萬想不到玿言庭會這樣,“玿、言、庭!”他從腰際拔出一把刀,精準而快速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雪傾吃力地爬到景睦南邊上,拽著他的衣角,“不……不要……”
話剛說玩,雪傾就昏倒在地上。左臉上的刀口,沁出淺紅的血,順著臉頰滴到草地上,一滴、一滴、一滴……
刺眼的紅色,猙獰的紅色,在一叢翠綠裡暈染開來……
她的意識早已模糊了,只感覺一雙強健的臂膀打橫抱起她,在她耳邊道,“檸兒,以後,我不會讓你哭,不會讓你受傷……”
她感到有溼濡的液體滴在自己的臉頰上,還有那溫柔的唇印在自己的額間,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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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坐在床側,把了脈,看了看周身。眼神一緊,手湊到雪傾的腳踝間,拔出了刺在她腳踝上的銀針,“太醫這是什麼?”景睦南的眉皺成了一個“川”字。
太醫仔細地看著手上的銀針,手按了按那刺入的穴位,“銀針刺進這懸鐘穴,能讓腳使不上力!”太醫答得簡潔。
“那是誰刺的呢?”
太醫思忖片刻,“如此的深度,近距離才能刺得如此精準。”
景睦南的手緊握成拳,“霓、嫣!我非要將那死女人碎屍萬段不可!要是檸兒出了什麼岔子,我非要她來殉葬!”
“皇上,”祁蒙壓低聲音喚了聲,朝景睦南點頭微笑。勿衝動,景睦南很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他還是不解氣地甩了下袖子,“太醫,別的問題還有麼?”
“腿可能要落下毛病了,至於其他……”太醫的手熨貼著柔軟的絲綢,溫和地撫上雪傾的臉,他仔細地湊近雪傾想要看得更清楚。
景睦南吃醋地猛拉開太醫,“幹嘛湊那麼近?看個臉而已,非要這麼摸麼?毛手毛腳的,會不會看病啊?”
祁蒙憋著笑,看著太醫無辜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道,“皇上,您還是好好坐著看吧。打擾太醫診治了,如何看得出毛病來?”
景睦南賭著氣,撇了撇嘴角,順帶著還不甚滿意地白了一眼太醫,“就讓你好好看。”他不樂意地坐回原位。
“太醫,您繼續。”祁蒙實在為太醫捏把汗。
太醫大人,你是有多悲劇啊?看個病還被冤枉說毛手毛腳,毛手毛腳?!
看來我們景皇上吃醋起來真不是一般的可怖。
“是!是!”太醫看了一眼景睦南,慌張地揩了把汗。
小心地拿起絹子,頓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去碰雪傾的臉。
“噝——”太醫倒抽了口涼氣。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又湊近了點。
景睦南拍案而起,喝道:“又靠那麼近!”
這回太醫像是入了神,徑自將絲綢絹子丟在一邊,直接用手去摸雪傾的臉部輪廓。
“你——”景睦南真想上前將太醫暴揍一頓。
“皇上,”祁蒙忙拉住景睦南,“稍安勿躁!”
太醫像是摸到了什麼,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意。
“譁——”的一撕,將雪傾的人皮面具撕拉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