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過駭人。
一個看不清長相,頭髮已經結塊,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看不清楚顏色的女子雙手正被兩條粗重的鐵鏈鎖在臥室的床上,她的雙腿是畸形的,無疑是被打斷了腿,整個人十分的消瘦,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骨頭。
聽見花雨的驚呼,女子抬頭看錦端,眼睛呆滯,對錦端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婦人手裡面拿著飯勺,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樣錦端主僕兩人,繼續喂女子吃飯。
錦端踉蹌後退兩步,臉色蒼白的嚇人,花雨緊緊扶著錦端,主僕兩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她是誰?”錦端情緒慢慢平復後,開始問道。
“她是側夫人。”婆子沙啞的聲音在這昏暗的房間裡面迴響。
伴隨著她的,還有那個女子傻傻地笑聲,“側夫人,側夫人,我是側夫人。”隨後女子臉上表情一變,本來呆滯的臉上出現了猙獰的表情,“我不是側夫人我是夫人,我才是夫人,我有兒子,我生了兒子,我是夫人,我不是側夫人。”
女子忽然發瘋,將婦人手中的勺子打落在地。
婦人已經習慣女子忽然發瘋的習慣,從滿是髒汙的地上撿起勺子,隨意的擦了擦以後,舀起一勺飯以後給女子喂下。
女子發了一陣瘋以後又變成了之前呆滯模樣,她機械似的將婆子勺子裡面的飯吃下去,還支著牙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是夫人。”
見到這一幕,花雨終於忍不住地乾嘔起來。
☆、罪惡
錦端臉色蒼白的捂著唇,一道驚雷閃過在她腦海深處的記憶在這一刻彷彿開啟了一道門,她想起面前的這個瘋掉的女子究竟是誰,還有六歲那年的那一場雨夜裡面發生的一切,那是她迫切的想要忘記的記憶。
這個女子,就是安平侯夫人一直都在恨她的原因,一個母親,最不願意的,就是將自己最醜陋的那一幕展露在自己的兒女面前,而六歲那邊,安平侯夫她所有醜陋的,罪惡的面容都毫不保留的出現在了錦端的面前,為了這件事情,錦端發了整整三天的高燒,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
等她從夢中醒來以後,就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直到今時今日,記憶中的某種感覺在引導她走過來,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十四年過去了,那個記憶中即便是十分狼狽,但還是美貌妖嬈的女子,竟然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個曾經在安平侯府風光無限的二房,曾經一度將安平侯夫人擠得站不穩位置的二房,竟然會被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踉蹌後退兩步,忽然而來的記憶灌入了她的腦海中,那天晚上,安平侯夫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猙獰的表情都在錦端的腦海中浮現。
她捂著頭,眉頭深深地皺起,最後終於忍受不了眼前的這一幕,轉身跑了出去。
花雨趕緊跟著錦端,她也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這裡實在是太嚇人了。
錦端站在外面,聞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滿地的雜草即便是綠油油的也遮擋不住這裡的荒蕪與腐朽。
十四年了,轉眼都已經十四年了,不,應該說已經二十年了,為什麼安平侯夫人會這樣恨二房,恨到這種程度,要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呢。
沒過一會兒,婦人提著飯盒走了出來,轉身將門重新鎖上。
錦端轉身面對著婦人,問她:“她這樣多久了?”
“十年了。”蒼老的聲音裡面佈滿了滄桑,似有一聲嘆息,若有似無。
“夫人還記得她嗎?”錦端酸澀的聲音問。
“記得,每個月都會過來看看她。”看看她有沒有死。
“你是她什麼人?”
“沒有關係的陌生人而已。”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