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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疑惑:&ldo;不過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把我招來?&rdo;

陳志明:&ldo;這個事,一時半會說不明白,學校總得有個門面,再說還有上頭教育部抽查情況,至於學校裡,一個領導這麼想,另一個領導那麼想,你說怎麼辦?再說這班裡同學,就這樣了,你有什麼辦法?&rdo;

這時候辦公室裡其它幾個老師陸續下課過來了,也都和林望舒搭話,聽那意思,說是都知道高二甲班來了一個年輕女老師,特漂亮,接著就說起布票啊孩子的啊誰家相親的事來。

林望舒和大家大致搭了搭話,看看後面沒自己什麼事,趕緊提起包來告辭了。

經過那幾間教室的時候,還能聽到裡面熙熙攘攘的說笑聲,這教室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

林望舒感慨,心裡想著,看來這工作也就是混混,根本沒法幹,這都什麼環境什麼風氣,這都什麼學生?

她想起來那個葉均秋笑嘻嘻的樣子,故意加重音的那個&ldo;小林老師&rdo;,一時無奈。

一看就是一個痞子學生,白瞎有個當老師的爸了。

走出學校,就見陸殿卿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他了。

周圍人來人往,他穿著閒散的藍襯衫,戴著一個大黑眼鏡,格外惹眼。

她忙打招呼,走過去:&ldo;我下班了。&rdo;

陸殿卿摘下眼鏡,臉上淤青好一些了,不過還是能一眼看出,他笑看著她:&ldo;上班第一天,怎麼樣?&rdo;

林望舒長嘆一聲,恨鐵不成鋼:&ldo;世風日下,現在的學生怎麼這樣,一點不像以前了,天天不正經混,腦子裡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你說就這種學生,咱們以後怎麼實現四個現代化,這可真是被耽誤的一代人!&rdo;

陸殿卿:&ldo;到底怎麼了?&rdo;

林望舒便說起今天的遭遇,他們怎麼笑,他們怎麼吊兒郎當,他們怎麼不尊師重道,還有葉均秋那個&ldo;小林老師&rdo;。

最後無奈道:&ldo;他們根本不把老師當回事,他們就是逗我玩看笑話呢,敢情我不是來當老師的,我就是動物園猴山裡的那隻猴,就差一根掛樹梢上的尾巴尖了!&rdo;

陸殿卿默了一會,道:&ldo;我覺得沒什麼,這不是很正常嗎?&rdo;

林望舒:&ldo;正常?&rdo;

陸殿卿:&ldo;你上學那會兒不也這樣嗎?&rdo;

這話一出,周圍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陸殿卿:&ldo;他們年輕不懂事而已,長大些就好了吧。&rdo;

林望舒狐疑地看著他,心想你在說誰?你還想結婚嗎?

陸殿卿解釋道:&ldo;其實這不能怪他們,這兩年讀書無用論深入人心,指望教室裡的孩子自己知道學,也不現實,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rdo;

林望舒想想當前的情況,倒是也能理解。

就在前幾年,其實放開過一次高考,但是那次的考試出了那麼一個白卷英雄,之後風向變了,多少考生的考卷根本沒被判就直接給燒了。

她認識的一位北大教授後來提起這一段,曾經說,他心懷期望,認真準備,考得非常好,自以為穩穩被錄取,結果竟然是那樣的結局,高分的被拋棄,低分的被錄取,他感到自己被羞辱,被戲耍,徹底絕望。

他說當時他母親告訴他,這輩子什麼都別想了,踏踏實實的,以後接她那個造紙廠的班,安穩過這輩子,就比什麼都強。

後來幾年,要想得到機會,無非是擇優推薦,但是擇優推薦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全都是關係門路,還要看家庭出身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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