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開啟,合二人之力,再借琳琅肚裡骨肉的神力來和神譴抗衡,確實是個好辦法,龍王一脈,自龍非離始就擁有了傲視天地的新力量。
他配合地微笑頷首,又啞聲問道:“天后娘娘身子見好些沒有?”
龍無霜閉了閉眼,末了,才低聲道:“父皇守著她。”
琳琅哽咽道:“她很快就會好起來,一定會的。”
呂宋眺目遠望,想起過往那些如墨濃潑慘烈又美麗的歲月,那個美麗倔強的女子,心裡微疼,過了很久,才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總有個人永遠守著她,生死不離,那個人不是曾經那些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男子,也不是他。但她的託付,只要他還在生,他必定做。
他想起什麼,目光一揚,微微凝聲道:“殿下和娘娘今晚來找呂宋,不知道所為何事?”
龍無霜不語,攬著琳琅,另一手在空中輕劃了弧。
雪地流光,頓時出現了一檀木小桌,上置茶具,茶煙嫋嫋,桌兩側,兩軟榻。
他徑自摟了琳琅到一張軟榻坐下,將她緊緊圈在懷裡,伸手朝呂宋一邀,動手徹起茶來,他目光炯炯看向呂宋,“我父皇將自己和母后關閉在殿內,天界現暫由孤主理,內子頑劣,想知道海藍之事,父皇閉殿極急,孤只從父皇口中得知片言隻語,呂先生是其中知曉一切前因後果之人。”
琳琅不覺握著龍無霜的手,後者眸光一深,不動聲色將她又圈緊了些許,琳琅懇切道:“呂先生,一來,琳琅和海藍有緣,雖只一面,已是知交,再者,從我孃親小七執意要送海藍到東陵開始,便可知海藍這姑娘絕不簡單,我總感覺她和這場殃及天界大政變有著重大的關係。請先生告知箇中來龍去脈好嗎?”
呂宋拿起茶杯,卻沒有啖下一口,他看琳琅神色萎頓,知她身~體有恙,龍無霜必定是考慮到天界的問題,否則只怕絕不肯讓她出來。
他的神色也再不復在天神村時的平淡,眼角眉梢攏上一層凝駭之色,“海藍確實和這場天界的大政變有著重大關係,因為她,這之中涉及了一個天地間最有力量的人。”
龍無霜和琳琅一震,琳琅顫聲問,“呂先生說的是……”
“萬佛之祖,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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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廬。
翻遍了小札,落款以下,再沒有別的字了,翹楚有幾分失魂落魄的將小札放回藥箱裡,走進廚房。
她不知道,小札裡的小七、飛天和若藍都是誰,也許是呂先生的朋友罷,但卻道出了她這時宛如在泥沼深陷又拼命掙扎的心境。
當惜。可是,連這時的他,心裡也是有人的,她又該怎麼惜。
她默默看向手上的繭子,從籃裡拿出蔬菜,這些活,難不倒她。
過了不久,她將幾盤素菜和米飯一一端到廳中,在將碗筷擺放好的時候,上官驚鴻正撩了簾子出來,不知是有意還是恰好。
他看了桌上的菜餚一眼,有些深沉地盯著她,似想和她說什麼,抿了抿唇,卻終究沒有開口。她心裡悲苦,嘴上仍是淡淡道:“吃飯。”
上官驚鴻一言不發走過來,他拿起碗筷,夾了筷子菜到她碗裡,才自己吃起來。
她慢慢扒著飯,眼角餘光,他吃的很慢,慢慢嚼著,似乎在仔細嘗著味道。
她心裡漠漠的,又有些顫顫的,門口突然傳來聲音,上官驚鴻擱了碗筷去開門,原來是若雪公主命人送吃食過來,又另有幾名奴僕。
上官驚鴻拿過食籃,疏冷有禮的回絕了領頭的奴僕,讓他回去代謝公主,但這邊不必添人手侍候了。
門一關,他將食籃扔到地上。
她自嘲一笑,“你沒必要這樣做。”
“你不是不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