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他坐下,將發呆的妻子拉進懷裡。
“呃?”她抬頭。
“你今天怎麼了?”順一順她有些亂的髮絲,井尚文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她,“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啊。”她扯起唇角。
“是不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來,告訴哥哥,哥哥出馬幫你擺平它!”他拍一拍胸脯,拿出為人兄長的氣魄來。
“哥哥?”她忍不住一笑,“好像某人已經不准我再用這兩個字喊他了耶!”積習難改的人,是他吧?還是,在潛意識裡,他一直是以“哥哥”的身份在看顧她,而非將她真的看作了他的“妻子”?
“真的嗎?”他挑一挑眉,不在意地一笑,“可是喊了二十幾年,我早習慣了阿秀這麼喚我呀!算了,以後,你想怎樣喊我便怎樣喊好了。”相處了二十幾年的親情模式,沒有必要為了身份的轉換而變。
“咦?今日你怎麼這般好說話?”不太像那個堅持己見的大男子哦。
“誰讓我寵你呢。”他吻了她一下,語帶憐惜。
“只寵我?沒有其他的嗎?”她半開玩笑似的。
“什麼其他的?”他斜首睨著她。
“例如想哄我開心呀,還有……愛我啊!”她偷偷地看他的反應。
“小鬼頭!”他彈她額頭一記,板起俊臉瞪她,“因為我寵你,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哄你高興、逗你開心呀!你還不滿意呀?”
“我偏要不滿意!”她昂首一哼,“我還要你——愛我。”他,會嗎?
“貪心不足蛇吞象喔。”他輕鬆地一笑,“我待你怎樣,你難道不明白呀?”
“可我只想要……”
“要什麼呀?”他輕聲地問。
“要、要你給我一場浪漫的約會啊!”在那深幽瞳眸的注視下,她改口了。
“你呀!”他嘆一口氣,“日子過得太閒了是不是?”
“可是尚文哥明明答應了,只要我喜歡,尚文哥便給的。”真的是為了哄她開心,所以他給嗎?
“好,好,我給!成了吧?”揉一揉她柔順的髮絲,井尚文輕笑不已,“多大的人了?嗯?還這般的孩子脾氣!”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有些氣悶。
“是,阿秀是大孩子了。”他拍拍她的肩,好似在安撫鬧情緒的小貓咪。
“我是成年人了好不好?”她開始憋氣了。
“好,阿秀是成年人了!”他依然順著她,猶如耐心對待鬧脾氣的兒女,“可阿秀還是我的妹子啊!”
“井尚文!”她瞪他,“我有思想,我有情愛,我不想只做你的小妹妹!”
“阿秀也是大哥的妻子了呀!”他微微皺眉,不明白一向直爽的小女人為何突然鬧起了脾氣。
“你……”她用力地吸了幾口氣,緩和心中的不滿。
“阿秀,你到底怎麼了?”無緣無故地,她卻好似吃了十公斤的炸藥,一直在噴火。
“我、我……我沒事。”悶悶地從他懷中退出來,她埋進柔軟的大床裡、蜷身不語。
“阿秀。”他也躺下,輕輕拉她,“有心事?”
“沒有!”她將頭埋進枕裡,不肯看他。
“那為什麼不開心?”他微用力,扯過她的身子擁進懷間,與她雙額相依。
“沒有不開心。”她閉合雙眼,不想看到他。
“那又為了什麼?”他有些煩躁了,不習慣一向爽朗的陽光女孩突然間成了鬧彆扭的小孩。
“什麼也不為!”
“清秀!”他用力扳起她低垂的臉,“睜開眼。”
她偏不要。
“清秀,你在惹我生氣嗎?”他語氣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