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女孩!”
“那是本來的我。”琪莉感慨地說,“我應該還在學校唸書、打球,過著無憂無慮、不知道什麼叫金錢的單純日子。我爸爸突然跑掉,我相信你也知道,他一走,便什麼都不理,只是叫我回來接替他,我被迫結束學校生活趕回來。我們的工廠糟透了,我怎麼辦?賣掉它,回英國過自己喜愛的生活,那將會有多少人失業。好啦,留下來,做下去,可是樣樣不順眼,要做好些,就必須付出時間和精力。”
孔文瑞很留心地聽她說話。
“我學問不足,沒社會經驗,內部矛盾多,所有高階職員全部四、五十歲,他們做生意的眼光手法,和我們這一代完全不同。我要改革,我要應付外面的生意,也要應付內部的元老,而我只有一個助手——艾雲飛,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好拼進去,一天有時只能休息兩個小時。我這樣做,不是因為虛榮心重,不是想跨越男人做女強人。是的,我這樣拼命,三十歲就殘了,但這不是我自願的。爸爸放下個爛攤子給我便溜掉,我不奢望別的,只想工廠上軌道,難道,我做錯了?”
孔文瑞看見她眼睛溼潤,很不安。
卓天威私奔的趣事人人皆知,卓天威風流成性,只愛談風流,不管生意,他也有所聞。就算卓天威有個兒子,想把生意做好,上軌道,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又何況是個年輕女孩,又幾乎是孤單作戰。
“卓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一聲‘對不起’根本沒有用,如果在工作上你有什麼需要,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
“我不習慣說謊,也從不輕易承諾。”
“謝謝!”琪莉露出燦爛如花的笑容。
“我敬你一杯,”文瑞舉起酒杯,“表示我的歉意和誠意。”
“願我從此好運。”
文瑞和琪莉喝了酒,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你認為我辛辛苦苦改革工廠,是不是很多餘?”
“非改革不可,否則就結束它,”文瑞認真地說,“最初我接管爸爸的生意時,也改革一番,幸而我爸爸經營的手法已頗能追上潮流,又不會用上一大堆王親國戚,所以,也不太難。但卓伯伯的工廠和貿易行,根本落後十年。我常對雲飛說,他怎能在那種環境中發展?”
“要改革,就必須拼進去,搏命似的。”
“唔!你會很吃力。”
“唉!現在二十一歲象十七,到我三十的時候,恐怕象五十七了!”
“你仍然為這件事不開心?我太誇張了,原諒我!”
“不,我倒覺得你很有道理,人不是鐵鑄的,何況我還是個女的,我認為真有可能。”
“見了你,就知道不可能。”
“何以見得?”
“因為你面板白,肌肉組織結實富有彈性。”
“哈,你竟然捏女強人的面頰,還一共捏了三次呢!”琪莉假裝嗔怒。
“誰叫你那天象個洋娃娃,那麼可愛!”文瑞不怕,反而笑了。
“今天就不可愛了,象多大?二十七?”
“不,你是我所見的最美的女強人,今天象二十一,不過,你不化妝更好看。”他衷心的。
“誰喜歡化妝,臉粘粘的,不過,正如你所說,我是個老闆,隨時開會,隨時見客,隨時談生意,總不能穿件羊毛衣、牛仔褲那樣隨便。”
“唷!把我每一句話都記住,記性真好,以後我說話要加倍小心。”
“你不是說:不要說再見,怎會有以後?”
“那是對十七歲的小琪說的,我不好意思帶壞小女孩。但你已經是二十一歲,可以喝酒了,卓小姐。”
“琪莉。”
“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