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居這般大的場所,定不會輕易找什麼禍端。要真的接納什麼人,定會先弄清此人身份。再者,公子第一次見面便‘隨意’路出那扇門來——桃花呀!再怎麼喜歡,也不至於將別人的詩作隨身攜帶,何況那人如今歸為娘娘。身為九王爺,這應該不會忘了吧”。
“呵呵,是嗎?”,慕容右手開啟手中摺扇,只見扇面繪有一輪明月,數枝寒梅。月影婆娑,栩栩如生。那首詩,便是那次——梅間石亭所作。
“那麼公子敢說不認得我是何人?”
“認得這些,我不能否認——小瑛果真聰明”
“公子還是不要這般喚我,我們沒有這麼熟悉”
“是嗎”慕容席雲捏著陳瑛手腕的力道不由加大。
“這是自然,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王爺厚愛,與王爺熟悉?”
“呵呵”慕容怒極反笑,放開扭住陳瑛手腕的手。用手指挑起陳瑛的下巴,將臉靠近。態度極曖昧的輕聲道:“看來,果真生我的氣了”。溫熱的氣體傳來,陳瑛打了個顫。慕容席雲不及眼底的笑意,令陳瑛從心底發寒。
“嘿嘿”陳瑛強自鎮定,不躲不閃。只是期望此刻的自己不要臉紅得好。“王爺有什麼吩咐,直說好了。不然奴家怎知該如何行事”,說著還配合的拋了個媚眼。不禁有些害怕的想:這——連自己都想吐了,可以放過我嗎?唉,這不該忘記這是什麼時代!
“好,很好”慕容席雲依舊是笑意充盈,卻讓人不由想遠離。特別是陳瑛這種保護意識很強的動物。
“王爺認為怎樣便是怎樣”陳瑛很是溫柔,“再若不然,陳瑛真不知該怎麼行事做人”。
是複雜嗎?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做好人更難?做個善良的人,別人嫌之弱懦;做個熱情慷慨之人,又會被是為做作;做個惡人,卻又成了人人得而誅之之輩;做個事不關己之人?那麼別人又會責怪其冷漠。還有什麼不做人更難?!
作者有話要說:
☆、情有矯作
冬日的白晝總是很短。一日走不了多遠,便又是盡時。
這樣的王爺是過於自信,還是——有人在暗處保護他?一行人,也只有四個。除了兩個被伺候的,也就只有一個慕容席雲的御用車伕,一個貼身跟隨的護衛而已。正應為如此,此時,只有陳瑛和慕容席雲兩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冬日的夜晚,由此更顯得安靜寂寥。陳瑛陳瑛坐在慕容席雲斜對方,一丈開外。兩人誰也沒有想開口,只有時不時的火苗爆破聲入耳。
“葉子戀上了風的自由和灑脫,於是決定離開樹,與風雙宿雙飛。也擁有過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惜,風終於厭倦了漸黃漸枯葉子。決絕地棄她而去,去追尋新的綠葉。葉子離開風后,被碾壓過、被烈日煎烤、被雨淋過。最終埋沒在泥土裡。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葉子才憶起曾經守護在她身邊的大樹。笨重的樹曾細心的照料著她,愛護著她。為她遮雨避陽,心細如髮。那樣平靜的日子,沒有激情,卻是這最後一刻至死不忘的細節”。陳瑛說的很平靜,這樣突然的言論,卻是毫不突兀。淡紅色的火焰印在她臉頰上,竟有一絲不食人間煙火之味。
“我不知道是該怪葉子太傻,只是才醒悟。還是——敬她,敢於放棄現有的安逸生活,追求想要的人生”,陳瑛含笑說著,眼裡滿是溫柔繾卷。瞳仁裡,卻是茫然,“葉子臨死前那一刻也不知道值與不值。畢竟真的快樂過。那麼,慕容可知曉?”。
“。。”慕容席雲松握的手指,不由緊了緊,嘴角已經抿成一條直線。他很想大聲的、自私的說——值得。可是。。
“你不是葉子,自然不知。我亦非之,怎會明瞭”慕容本沒有想著這般說的,卻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可以會說出這,有些傷人的話。
“是啊,子非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