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了能成半瘋。
後來啊,我就尋思我閨女,我勸自己,既然刻意忘記辦不到,那就儘量別去往多了想,目前我也只能這樣,這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
“嗯,把這個本事練好也行。玉芹,還好,你還能和我說說,說出來能緩解點兒。”林雅萍說到這一頓,歪頭有些唏噓地問:
“我要是那天沒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都不準備告訴我?還傻了吧唧地琢磨家醜不可外揚呢吧?”
“嗯。”
林雅萍搖了搖頭:“傻,我們是女人,我們還認識這麼多年,哪有女人是不需要傾訴的,那你真會憋出毛病”。
林雅萍說著話的功夫也到達了目的地,她將車停下,望了眼長長的十四道街,這才拍了拍身側的蘇玉芹:
“其他先不提。我告訴你,咱就是悶死自己,咱就是恨不得折磨死自個兒了,咱也得給那些婊子們看看,家裡那位就算成了破抹布也不會便宜她們,敢有膽兒吃別人家的食,那就得把她們嘴巴子撕爛!”
蘇玉芹抬頭挺胸道:“當然。”
然而當兩人看到大鎖頭時,怔愣了一瞬,倆人對視了一眼就急急走上前。
蘇玉芹趕緊掏鑰匙,一開啟屋門,林雅萍就罵了句:“臥槽!”
江家的門市此時空曠的嚇人,地上是灰塵垃圾,一個破凳子倒在角落,牆面上有好幾處是長時間擺放貨架殘留下的黑印,但貨架卻不翼而飛,更不用提貨了。
蘇玉芹拎著皮包挨屋搜尋檢查。
林雅萍跑前院後院兒試圖找人打聽,還真讓她碰到了幾位熱心腸早早就等著看熱鬧的大媽。
路人大媽們立刻吐沫橫飛扯嗓門告知道:
“昨天這房子那娘們不是讓你們揍了嗎?咋的?你們又來揍她來啦?哎呀媽呀,來晚啦!”
大媽遺憾的不行,一拍大腿道:
“我就知道她不能拉倒,那娘們真是沒輕了折騰啊。
一早上,四個扛大包的就來了,那傢伙站一排,往外扛那老些貨,她好像僱的是半截車。
對,就你家過街對門買的傢俱,不行你去那問問,那娘們把傢俱都給賣了,那邊賣輪胎他家還把老闆椅給買走了。”
另一個大媽趕緊搶話道:“我知道的多,你聽我說!大清早六點那樣吧,這一片兒就老熱鬧了,叮咣的,大夥都搶著買啊!她賣的便宜,貨架子啥的一個才三十,老闆椅賣一百,就是飯桌子組合衣櫃加一起才一百五,你說是不是賣瘋眼啦?紅色的電話機十塊錢兒,我都沒搶著!”
蘇玉芹從院子裡走出,她站在後街的門口,恰好路過一名叼煙臉上有疤的老頭,男人話不多,但說話極其利索沉穩的報價道:
“冰箱彩電各一百五,錄音機帶音響才五十塊,大雙人床加床頭櫃是一百,貨架子和那些塑膠模特我看有人點給她是三百五,凳子啥的都白送人了,這位老妹子就拿回家一個。”
這話一說出來,剛才還在吧吧說秦雪蓮壞話的第一位大媽立刻瞪眼睛,揮手間喊道:
“那咋地?白給還不行往家拿啊?但這並不影響我膈應她,你們要是還預備揍她,讓我看個過癮,我隨時能把凳子還回來。”
林雅萍攥緊蘇玉芹冰涼的手:“走,回屋。”
倆人進了院兒,蘇玉芹就渾身哆嗦激動道:“我要報案,那些都是我家的東西,她是兩手空空來的,還有我那貨!”
“報啥案?那還趕趟嘛,走,咱倆先去車站抓她,指定特嗎的跑啦,難怪不上門要錢。”
林雅萍翻兜掏出手機就撥號,一開口就急赤白臉道:
“王嫂子,你可真行,十四道街鬧這麼大動靜不給我送信兒?啥?你家大娘住院了,等著,我忙完正好也要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