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留情,不想殺他。
幾合過,魏延傾盡全力反攻幾刀,瞅得空隙撥馬便跳出戰團。
顏良也不趁勢逼殺,環抱大刀駐馬而立,刀削似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欣賞之意。
若魏延果不知死活進退,那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統帥,殺之也沒什麼可惜。
而今魏延知難而退,顏良心中便暗暗讚許。
魏延橫刀回馬,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顏良,那般表情,似有恨意,卻又似幾分敬意。
對視半晌,魏延忽然哈哈一笑,大聲道:“人言顏子義武藝超群,連美髯公都戰之不下,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魏延神態雖然傲氣,但言語中卻毫不掩飾讚歎之意。
顏良微微一笑,淡淡道:“陳年舊帳,何足掛齒,倒是魏文長年紀輕輕,便有這等武藝,當真叫本將刮目相看。”…;
聽聞此言,魏延不禁面露一絲異色。
魏延依稀記得,自己交手之時,只報上了姓名,並未報上表字,而顏良卻口口聲聲的道出了“文長”二字。
“顏將軍身在河北,竟也知魏某之名嗎?”魏延不禁奇道。
顏良笑道:“文長乃荊襄年輕武將中的翹楚,本將當然聽說過。”
魏延冷峻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得意。
他雖自詡武藝才華過人,卻因出身不好,只能在劉表手下做一名低階的武官,莫說是荊襄之外的人,只怕就連劉表本人也不知麾下有魏延這號人的存在。
而今,河北名將,威震荊襄的顏良,卻如此看重於他,而且還聲稱早有耳聞。
這對魏延的自尊心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滿足。
區區一言,便令魏延臉上的敵意盡散,魏延的眼前這位河北名將多了幾分親近感。
魏延的心理變化,逃不出顏良的眼睛。
他便朗聲道:“顏某的項人頭,今日魏兄弟你怕是取不成了,顏某還有軍務在身,就此別過,若魏兄弟哪天有興致了,不妨來我新野,顏某可與魏兄弟好好切磋一番。”
說罷,顏良長刀一掃,在馬前三尺劃出一道深痕。
“請魏兄弟回去轉告劉使君,此線之北就是我顏良的地盤,他若再敢有一兵一卒越過此線,我顏良必親率大軍,往襄陽去跟他討個公道。”
顏良語氣之中,湧動著不可置疑的威嚴,這番威脅之詞,把魏延身後的荊州軍們聽得是神色凜然。
言罷,顏良撥馬回頭,悠閒的望北徐徐而去。
魏延目視著顏良消失大道的盡頭,始終沒敢越過那道溝線,半晌之後,方才慨嘆道:“這顏良有些梟雄氣魄,怪不得蔡瑁那班廢物連戰連敗。”
感慨半晌,魏延搖頭一興嘆,撥馬望南而去。
新野軍那邊,行不得多時,旁伊籍忍不住道:“我觀那魏延武藝了得,倒是個可用之才,將軍似乎也有心招降於他,方才卻又為何放他歸去?”
顏良淡淡道:“這魏延心高氣傲,與其屈尊請他歸順,倒不如誘他主動來降,如此才更易駕馭此人。”
伊籍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顏良的識人之能,求賢的手段因人而宜,這等見識與氣魄,再次讓伊籍刮目相看。
伊籍的目光中,不禁掠過幾分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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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時分,魏延率部回到了襄陽城。
城中軍營的大帳中,蔡瑁正焦慮的等著訊息。
聽聞魏延回來,蔡瑁驚喜不已,急命將魏延傳入。
片刻後,那一身虎熊之軀步入帳中,臉上略有幾分黯淡。
看到魏延這般表情,蔡瑁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卻仍懷著希望問道:“那顏良的人頭可有斬下?”